也在他抵达大殿没多久,回到了门派。
只是在他进入大殿时,耳边却传来血魔女的声音,似是被风送入耳中,轻柔无比:“方才我好像惹你不开心了,我送了你点东西,当做赔罪,希望你能喜欢。”
苏子禾脚步一顿,心里生出怪异的感觉。而且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鲁玉先和甘牧没给他想太多的时间,看他到了,就催促了两声。
苏子禾回神,走到甘牧身边站定。
“师父,我来晚了。”
鲁玉先摇摇头:“无碍,你到底才刚来。”言辞中,对他多有维护。
甘牧瞥了他一眼,便对鲁玉先笑道:“师父,弟子已完成任务,请师父验收。”
“好,”鲁玉先点头,“将萱明草呈上来,给为师过目一下。”
甘牧笑着应下,而后便想将萱明草从芥子戒中取出。但一感知,他笑容便是一僵。之后,他的表情又转为愕然。
“怎、怎么可能?”他讶道。
鲁玉先疑惑的询问道:“怎么了?”
甘牧皱着眉,一脸为难:“师父……我……”
看他支支吾吾,鲁玉先心头一跳:“徒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跟为师说说。”
甘牧无法,只好哭丧着脸,如实说:“师父,我采的萱明草,不见了。”说完,就怕鲁玉先发怒,便低了头一副乖顺的模样。
鲁玉先愣了:“什么?”
“师父,我没有骗你,我真的采了十株萱明草,我完成了任务,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萱明草,突然就不见了。”他急忙解释,生怕鲁玉先误会。
可是鲁玉先不太相信:“这怎么可能,你不是放在芥子戒里吗?怎么会不见?”
甘牧也说不出原因:“这、徒儿也不知道。”
鲁玉先冷哼道:“我看你是在骗我,你根本没去采萱明草,这么简单的任务,你还想蒙混过关?甘牧,你好的胆子!”
甘牧浑身一抖,脚下一软,一下跪在了鲁玉先眼前:“师父,徒儿没有。”
鲁玉先一甩袖,根本不搭理他。他转头看向苏子禾,也没了好脸色:“你呢?”
苏子禾摆出恭恭敬敬的样子,将芥子戒中的三石草取出,捧在手中,走上高台递给他:“师父,请验收。”他虽然表现的很镇定,可心里的震惊不比甘牧少。因为在他取三石草出来时,他发现他的芥子戒中莫名多出了十株萱明草。
不用说,这些萱明草肯定就是甘牧采得的。
他脑海中不合时宜的闪过血魔女那张脸,又想起她刚才所说的那句话,终于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攥紧手,咬牙忍住气愤。
鲁玉先看他老老实实完成了任务,表情松动了几分:“很好。”
随即,他一双透着失望的眼睛看向了甘牧,脸上隐隐有些怒意。
眼见鲁玉先似乎就要对甘牧发难,苏子禾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单膝跪地,将萱明草取出,用双手捧到鲁玉先面前。
“师父,师兄不是没有完成任务,他只是不小心把采好的萱明草掉了,这是我在回来时在路上捡到的,应该是师兄落下的。”
听他每一句都在维护甘牧,鲁玉先心里安慰了几分。他对苏子禾温和的说道:“你不用为他开脱了……”
刚说了一半,就听甘牧忿忿道:“师父,我没有耍手段,肯定、肯定是师弟,是他偷了我的萱明草!”
鲁玉先蹙了蹙眉,不悦的看了过去。
苏子禾心中深深的震惊了。虽然他没想要甘牧感激他,但也不知道他竟然会这么想他。
见两人都盯着他,甘牧挺了挺胸膛,恨恨的瞪了苏子禾两眼。
鲁玉先见状,大手在椅子扶手上大力拍击了几下,斥责道:“甘牧!你竟毫无同门之情,污蔑同门也没有半分愧疚!”
甘牧讶然:“师父,我没有污蔑他,我……”刚才的事在他脑海里转了一圈,他突然清明了过来。刚刚……他是怎么了?
鲁玉先看他还想狡辩,顿时露出几分厌恶之情:“我已用追踪镜看过,你二人路线完全不同,也未曾见过面,他如何偷得你芥子戒中的萱明草?!”
甘牧发现自己闯了大祸,忙磕头补救:“师父,对不起,方才弟子是猪油蒙了心,都是弟子的错,请师父责罚,但请师父原谅弟子一次,弟子发誓,弟子往后不会再犯。”
他的额头一下比一下更重的磕在地上,不多时,他的额头就一片淤青,周边现出血色。
到底是自己教导了多年的徒弟,见他如此,鲁玉先也心软了,他不忍道:“罢了,你起来吧。”
甘牧却只是停了磕头,依旧跪着:“师父,弟子知错了,望师父原谅。”
鲁玉先叹了口气:“你既然知晓你错了,可知你错在哪?”
“弟子、弟子不该欺骗师父,耍小手段。”现在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采了十株萱明草,只要没有证据能证明,他就只能是没有完成任务。
鲁玉先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还有呢?”
“弟子……”甘牧抿着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头继续说,“弟子不该诬陷师弟。”
鲁玉先此刻才满意的点点头:“你已知道自己的错了,为何,不向你的师弟道歉?”
甘牧恍然,转头望向苏子禾,深深弯下腰,伏地道:“师弟,是师兄错了,师兄不该将过错推到你身上。”
苏子禾又能说些什么呢,他只能连忙道:“师兄不必多礼,此事我并没有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