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岁月的鸿沟,它横在他们之间,让弗利蒙甚至觉得,哪怕在他死去之前她可以醒来,他也无法再面对她了。
在坎蒂丝沉睡的这些年,为了詹姆的健康成长,弗利蒙和孩子的教母尤菲米娅一起照顾着他,尤菲米娅至今未婚,因为什么弗利蒙很清楚,但他这辈子都不会辜负坎蒂丝,除非坎蒂丝醒来告诉他要离婚,否则他此生绝不会放弃她。
詹姆倒是不负他所托,他成长得很好,并每到放假时就来看望他的亲生母亲。
他甚至还带来了他未来的妻子,漂亮的莉莉·伊万斯,那位也被称为格兰芬多之花的姑娘。
看着她,弗利蒙有时候甚至会觉得,他再次见到了坎蒂丝。
不。
她们是不一样的。
谁也不是他的坎蒂丝。
谁都比不上他的坎蒂丝。
他依旧美丽如初,安静沉睡的坎蒂丝。
1979年。
十月份的一天。
圣芒戈再次迎来了波特一家。
五楼的魔咒伤害科比以往热闹了许多,因为今天他们为坎蒂丝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他将在明年七月份出生,我想给他取名叫哈利。”詹姆揽着妻子莉莉·伊万斯,轻声对沉睡的母亲说,“您觉得怎么样?这个名字好吗?您愿意给我一些其他建议吗?”
他的问题注定得不到回答。
哪怕是得到了即将要成为奶奶这样的好消息,坎蒂丝依旧紧闭双眼,没有要睁开的意思。
詹姆渐渐红了眼眶。
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母亲的脸庞,她的脸庞带着些凉意,皮肤顺滑而柔软,是活生生的人才会有的肌肤。
她那样年轻,别说是做奶奶了,看起来甚至不像是嫁过人的姑娘。
詹姆表情复杂地望向了邓布利多,哑着嗓子道:“如果父亲还活着就好了……如果他今天能一起来……”他低声说,“那我们就一家团聚了。”
邓布利多不忍地说:“我相信他只是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陪伴我们。”
詹姆咬了咬唇,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沉睡的母亲。
忽然间,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他尝试着伸手去触碰,感觉到一片湿润。
那湿润不是假的。
詹姆激动地站起来,朝邓布利多伸出手:“校长!是眼泪!是眼泪!是我妈妈的眼泪!”
邓布利多皱起眉,他快速走到病床边,在詹姆和莉莉紧张期待地注视下查看了坎蒂丝的情况。
她依然沉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邓布利多回过头轻声说:“我想,她是能感觉到我们的。”
詹姆激动道:“如果感觉到,那她为什么还不醒过来?!她至少、至少该看我一眼,看哈利一眼!”
莉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不忍地抿起了唇。
邓布利多转回头凝视着坎蒂丝的脸庞,低声道:“……我不知道。我对此没有想法……詹姆。我想……她可能更不愿意醒过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更不愿意醒过来了?!”詹姆不可思议地大声问道。
邓布利多沉默着没有回答,但其实他们大家都知道那是为什么。
她有所反应,恐怕是因为听见了弗利蒙死去的话。
当你沉睡多年醒来,你身边熟悉的人都一个个离你而去,虽然你或许还有儿子和孙子在,但你曾经珍视的亲人、朋友,甚至是丈夫,他们全都离开了,那时再醒过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物是人非的感觉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
也许在某个瞬间,坎蒂丝真的很想亲眼看看她长大的儿子和即将要出生的可爱孙子,但她这蒙受欺骗的一生使她心灵脆弱,使她再也没有勇气面对这个世界。
她胆怯了,懦弱了,她放弃了。
詹姆恨极了。
当然,他不恨自己的母亲。
他恨导致他家庭悲剧的罪魁祸首——伏地魔。
他开始激进地参与每一次对抗伏地魔的活动,尽管邓布利多多次要求他适可而止,可他从来不听劝告。
他在第三次参与对抗伏地魔的活动中,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黑魔王。
那是个晚上,天空中到处都是魔咒的光亮,食死徒一个个坠落下去,夜骐拉着的马车悬挂在天空之上,马车的门缓缓打开,在骤风暴雨中,一个穿着黑斗篷的男人慢慢现身,他像最有力的强心剂,让所有食死徒为此疯狂,他们本来已经有些劣势,却再次激昂起来,这让凤凰社的人很不好受。
詹姆咬咬牙,他无视大雨和其他魔咒的攻击,骑着扫帚朝不借助任何工具飞行在空中的伏地魔掠去,在他几乎就要到达他面前的一瞬间,一道绿光朝他而来,他很熟悉那是什么咒语。
阿瓦达索命咒。
他一直记得,他的母亲就是因为被伏地魔的索命咒击中才导致至今不能苏醒。
那道死咒并未准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