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科可不想出现那样的局面。
相反,听到宋铮说出“把人引过来一网打尽”的时候,他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朝廷方面打的主意是消灭而不是招安。不管宋铮的身份是真是假,那些人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也会和支持他的那些人站在一起的。
一个是他们的同盟,一个是朝廷的走狗,该支持谁就清晰明了了。
“咳咳!”洛玉冷着脸咳了两声,不经意地瞪了宋铮一眼。
陈白衫则是稍微侧了侧身体,挡在了宋铮和习科之间,隔着牢房的栅栏朝着习科微微一笑。
这样的反应,让习科心里更是安稳了:“你们且拿纸笔过来,我写!”
有了那些人的配合,朝廷方面最多和他们势均力敌。再加上蛮子部落的合作,哼!到时候,谁为刀俎,谁为鱼肉,还不一定呢!
既然没有了顾虑,习科当然不会再死扛着了。
他简直是受够了这脏兮兮黑黢黢的牢房,而且这儿只关了他一个人,冰凉的气息仿佛能够深入到骨髓之中。身体里的毒针还有部分没有被取出来,毒针上的毒素更是折磨得他夜不能寐。
习科自然是想早点儿回去好好疗伤的。
“我们告诉你该怎么写,你只要……”陈白衫让人递过纸笔之后,就轻声说了起来,当看到习科一脸抗拒的时候,他又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随你怎么写,只要能把你的求救信息发出去就行了。”
看来,这些人是真的很想把他当成诱饵引剩下的人上钩啊!
想到从那群老头子那儿听说的消息,当年藩王一党可是差点儿就逼宫成功了的,就连当时的一位皇室成员都被带出了宫。
这次藩王势力现世,又有蛮子部落和他们里应外合。
想来,朝廷的那些家伙是怕了吧?难怪这么急着想下诱饵呢!
他倒是想看看,那个时候是他们被钓上水面,还是朝廷的人被拖下了深渊。
习科一边在心里嘲笑着这些人太过愚蠢,一边琢磨着他要写的内容。
就在他要落笔的时候,脑海中又有一个念头升起来——这些人真的可信?
不行。
这封信写完,这些人一定会先看一遍再传出去。有的事情绝不能写在上面,否则信件一定会被扣押。
之前还觉得没什么,但现在一想到可以早日离开牢房,习科就完全不能忍受他如今所处的环境了。所以,信件千万要顺利发出。而内容……
他当然不可能不传递一些消息出去。
习科握紧了笔杆,他得用另一种方式隐藏一些内容进去。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习科才写好了那些话。简单直白,完全没有咬文嚼字的迹象,只要认识字,普通的大汉都能看得懂的那种。
“好了。”习科写完了那些话,头上的汗水都已经把头发打湿了,连手臂都在微微地颤抖着,一看就知道已经脱力了。
不过,他此时根本顾不得去擦汗水,看着像是在休息,实际上却是紧张地注意着正在看信的陈白衫三人。
等到对方放下了信纸,他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那就打扰了,我们先告辞。”
洛玉等到陈白衫说完话,带头向外走去。
“怎么样,没有问题吧?”宋铮一出来就急急地问道,“实在不行,就让师父模仿他的字迹写一封,保证想写什么内容都行。”
叶元川不仅看着书生气很重,实际上还真的是多学多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模仿字迹上面也很在行。
“这可不行,”陈白衫摇了摇头,“不仅是字迹的原因,还有一些特殊用语,以及这习科本身的语气。如果出了点儿错,那我们的计划可就不能顺利实施了。”
等到回到了房间,陈白衫才将信纸拿了出来:“纸笔都是我们准备的,他做不得手脚,只能在内容上面了。”
他可不信,习科会这么简单地只是让人过来救他。
就凭他这些内容,是哪儿来的信心?
所以,信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东西。
他们三人之前在牢里不过是做做样子,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细看。那些不过都是用来迷惑习科的行为,如今出来了,自然要重新检查。
“这个……”洛玉突然指着信纸上的字到,“你们这样看!”
她的手指从左到右划过了一行字。
陈白衫和宋铮往那儿一看,这行字写着的正是——朝廷与武林已勾结!
“……”宋铮目瞪口呆,“这藏在中间的你都能找出来?!”
洛玉尴尬地移开了视线,没有去回应陈白衫赞赏的目光。
她能说,她这个来自现代社会的人,一看这种文字类的东西,就忍不住从左到右横排阅读吗?而他们,确实从上到下竖排阅读,而且竖排还是左右往左的排列。
习惯不同,看的方式也不一样而已。
“怎么办?”洛玉看了看他们两人,“要不要找些字替换一下,然后让叔父重写一封?”
如今朝廷方面可是将此事完全交给他们在负责。当然,此时做的事情越多,事后得到的也就越多。
就凭这一点,愿意给他们跑腿的江湖中人就不少。
“不用,”陈白衫讲那信纸折了起来,“就这样,看上去反而更真实。而且,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们,更有利于我们的计划。”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乎洛玉,甚至还想添上洛玉的真实身份呢!
“这……”宋铮将扇子收了回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