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一个八岁大的男孩带着一条小黄狗冲出来。小黄狗看见邹廷深,摇着尾巴围着他打转。
男孩瘦而黑,一双眼睛又清又亮,胸口挂着鲜艳的红领巾。
他笑得起来有点憨,露出一口白牙:“邹哥!”
邹廷深揉揉他的脑袋,对他说:“去,把后备箱那两箱奶搬回去。”
老人家一边替他推行李箱,一边说:“你这孩子,每次回来都给我们带这么多东西,下一次不许带了。”
等进了屋,木眠在卧室里换衣服,管婶将邹廷深拉到一边,小声问他:“你媳妇儿那肚子,是有了吧?几个月了?”
由于木眠的身材整体偏胖,衣服又穿得宽松,让人难以判断她到底是怀孕还是肥胖肚。管婶毕竟过来人,刚进门时看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便有点怀疑她是怀孕了。
“明天满七个月,双胞胎。”邹廷深回答。
管婶震惊:“呦喂,七个月了??”
“嗯,胎儿很健康。”邹廷深对老人笑得温和,“替我们保密。”
管婶明白,只要他一声交代,就算有人拿刀子逼着她脖子,也不会说漏半个字。
晚上管婶下厨,炒了丝瓜、苦瓜、红薯叶,顿了一锅鸡汤。为了照顾孕妇,鸡汤没有放盐,喝得木眠直皱眉。但她如果不喝……又怕管婶伤心。
她皱着眉,将一碗鸡汤一口闷。
管婶乐呵呵又给她盛了一大碗,木眠盯着满满一碗的鸡汤,差点没白眼一翻,晕过去。
“…………”
晚上,邹廷深在院子里铺了一张凉席,夫妻两躺在地上,看星星。
头顶的树叶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头顶有繁星,院中有萤火,静谧安逸。
男人用蒲扇给妻子扇风、扇蚊子,伺候地挺周到。木眠枕着他胳膊,拍着肚子感慨:“以后的生活如果都这么惬意,该有多好?”
大概是晚上吃太多,木眠肚子有点不太舒服,本想坐起身让邹廷深扶着自己去厕所,可一股水儿不由自主地涌出来,导致她的下身一片黏湿。
她伸手摸了摸,憋得一脸青,扭过头对邹廷深说:“老邹,晚上鸡汤喝太多,我好像……尿裤子了?”
“…………”邹廷深皱眉坐起身,一脸紧张抱她进屋。
邹廷深站在衣柜前替她找换洗的衣裤。木眠躺在床上,感觉到腹部开始隐隐作痛,她叫道:“不对啊老邹,我感觉好像是要生了……”
男人抓着一只胸罩,手上一顿,扭过身看她:“??”
木眠补充说:“这种感觉,好像是羊水破了……”
大概是太激动,男人一言不发,丢了胸罩就跑。木眠没来得及开口叫他,他已经消失在了院中。
木眠:“…………”
邹廷深再回来,身后已经多了一个管婶。老太年轻时跟着丈夫学过中医,半岛村没有医院,这种时候邹廷深只能病急乱投医。
管婶过来一看,一拍大腿道:“羊水破了!要生了!”
“!!”木眠虽然也有感觉,但没想到是真的要生了!
宝宝还没足月,这时候生真的没有问题吗?在城里时她没有早产症状,怎么来了这里,突然就要生了?
很快,木眠的腹部开始阵痛。
痛感显然没有第一次强烈,更多的是宝宝挤出来的感觉。
胎儿也才七个月,即使生下来……在半岛村,能存活吗?能等到去医院吗?
现在去医院是来不及了,管婶死马当活马,打算用农村的土办法给木眠接生。
孩子能不能存活看造化,但如果不及时生出来,唯恐会危及当母亲。
妻子和管婶共同战斗。邹廷深去厨房烧水,帮忙替剪刀消毒。
整个生产过程对于邹廷深来说,完全像是虚幻的,如一场梦,感觉很不真实。
木眠也有同样的感觉。生产的过程虚飘飘,像做梦,从半夜到凌晨三点,历经四个小时,她终于感觉到有东西从她体内一点点挤出来。
一个,两个。
木眠这次虽然不是很疼,但却在生产过程中消耗了很多体力,晕晕乎乎,孩子彻底从身体里挤出来的那一刻,她晕了过去。
随后,两道尖锐的婴孩啼哭让她又清醒过来。
——还让不让人好好晕啦?
两个皱巴巴的小家伙被小被子裹着,眼睛没睁开,皮肤通红,一点不像早产儿。管婶呀一声惊叹道:“奇了,奇了。”
没想到木眠那么小的肚子,能生出两个体格足够的早产儿。
邹廷深走过来,看着襁褓里两个肉团子,皱了皱眉。
这么丑?像谁?没有保温箱,会死吗?活得过今晚吗?
他伸出一根手指,逗了逗大宝。
小女孩软乎乎的小绵手抱住他的大手指,用粉嫩嫩的小舌头舔了舔。邹廷深被这种小绵软的触感震撼。他……当爹了?
他又去看二宝,手指点了点二宝的嘴。小家伙张嘴含住他的手指,似啃咬。
小生命的突然降生让他非常震撼。他此刻笑得脸发僵,脑子已经完全不能思考。
管婶狠狠一抽他的手背,嘱咐说:“别摸,赶紧准备车,送老婆孩子去医院。”
邹廷深已经完全傻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哦,哦……”
作者有话要说:木眠:”感觉生了个假孩子。“
邹廷深:”感觉媳妇儿生了个假孩子。“
大宝:”【微笑】“
二宝:”【微笑】“举起了她的54米大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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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