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
没想到曾经那个乖乖巧巧戴牙套的姑娘,摇身一变成了今天这样。美丽是有了,却失去了太多东西。
秦颖走后,邹廷深看着窗外思考一些事。
这个圈子太复杂,走上顶端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段经历,每个人选择的路不一样,他也不好去评判谁。
他不知道木眠有过怎样的经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踏进这个圈子。但她的性格,让邹廷深很羡慕。
这种人的生活方式挺幸福,她不会时时刻刻绷紧自己。跟她在一起过日子的人,也会觉得十分舒坦。
邹廷深想起和木眠在卡夫丹岛的日子,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上一勾。
他不知道宝宝生下以后,两人今后发展会怎样,但他很珍惜现在与她相处的日子。
——
在木眠吃过晚饭后,保姆说家里有事儿,先请了假,凌晨五点才会赶回来。
偏偏不凑巧,凌晨三点木眠的小腹忽然阵痛,不是宝宝敲肚子的动作,是最实在的腹痛!!
仿佛有数万根针细密地扎上她的子宫,疼得她连叫的本能都忘记。她无声地张大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睡衣被冷汗浸湿,头发如被泼了水,湿乎乎地黏在她白皙脖颈上。
离预产期还有二十来天,这么疼,羊水却没破,应该不是要生了。
这种疼更趋于流产的疼痛,不亚于经痛。那种从内腔撕裂的疼痛让她脑子彻底混沌。
她努力伸手,抓过床头手机,在意识涣散前随便拨通了一个电话,摁开免提后扔下手机,继续双手捧腹,将身体蜷缩起来。
通讯录里,陈笙的名字排名前三。木眠十分不凑巧地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陈笙的声音,听见她痛苦的呻吟,紧张问:“眠眠?你怎么了?”
她汗如雨下,忍痛咬唇,一字一顿道:“明……薇……帮我给她打……电……话……”
再多的话她已经不能再说出口。她疼得麻木,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却依然存在着因为“疼”导致的连锁反应。
颤抖、抽搐……最终晕了过去。
再醒来,她已经身处病房。
明薇、陈笙、徐林三人站在床边,一脸紧张看着她。
云昊东站在墙角,也是一脸担忧,眼睛已经红了一圈。
“你可算醒了。”明薇总算松一口气,“吓死我们了。”
他们赶到的时候木眠已经晕过去。
她面色苍白,宛如白纸,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明薇当时被吓得不轻,双腿到现在还在哆嗦。
医生替她检查后,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只替她打了一针。
木眠醒来后有气无力抬起手,被明薇握住。
明薇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眠眠,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家里为什么没人?保姆呢?邹廷深那个混蛋走之前没有替你安排好么?”
木眠张了张嘴,口干舌燥,“先替我倒杯水。”
陈笙倒了一杯水给她递过去,也道:“怎么可以这么大意?幸好你打了这通电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某个严重的可能性,陈笙脊背忽然一凉,毛骨悚然,对邹廷深的厌恶自然而然地更深了一层。
木眠没有力气解释,摸摸肚子,提着气儿问:“宝宝呢?宝宝怎么样?”
“你自己都命悬一线了,还想着孩子呢?”明薇没好气儿道:“很健康,没问题。”
对于这两个来得稀奇古怪的孩子,明薇一直不看好。木眠这奇怪的腹痛,八成也是因为她们。
木眠吁出一口气。
宝宝没事儿就好,没事就好。她怎样都无所谓,孩子平安就好。
云昊东见木眠醒来,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担心木眠看见他动气,捂着脸,蹑手蹑脚往外走。
木眠看着跟做贼一样的云昊东,非常无奈,也懒得吐槽他。
明薇和陈笙在病房陪了她一夜,压根不敢走开,担心一走,她又开始痛。
木眠一整夜都浑浑噩噩,双手放在肚子上,片刻不敢挪开。她很害怕肚子像来时那样,突然就消失了。
她就在这样的忧心忡忡中,睡到天明。早晨六点,有人推门进来。
虽然来人步子很轻,却还是吵醒了病房里睡觉的所有人。
两双熊猫眼不约而同看向他。
明薇楞了一下。邹廷深?他不是在泰国吗?
陈笙看见他,心中怒火顿时被掀起来,起身冲过去,抓住他的衣领怒道:“邹廷深!你就是这样照顾眠眠的?你知不知道,昨晚她差点没命!”
邹廷深一宿未睡,眼下一片青黑,头发蓬乱,略显沧桑。
木眠睁眼看见邹廷深,仿佛倚靠终于回来,露出了最柔软的一面,一瞬间很多委屈情绪爆发。
明薇拉着陈笙出去,关上门,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邹廷深在她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慰,却什么话也没说。
木眠想起昨晚的无助,想起昨晚差点死在家里,委屈感顿时如海潮一般席卷而来。
男人握住她手的同时,仿佛给了她一个最实在的倚靠,瞬间泪崩,眼泪啪嗒啪嗒,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抬起手背不停地擦眼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甚至不知道说什么话。
邹廷深心疼这样的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脊背:“对不起。”
他应该考虑周全,家里至少留三个人以上。
木眠在他怀里摇头,眼泪鼻涕蹭在他肩上,“老邹,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