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人声势浩大,还是很醒目的。
到安远侯府门前一闹,更加引人注目。
江蕙正和丹阳郡主、文氏、呼凤说着给苏老夫人过生日的事,侍女匆匆忙忙进来禀道:“不好了,外面有人闹事,说是……说是……”吞吞吐吐,不敢往下说。
“什么事,你直接说。”呼凤脾气直,不耐烦了。
“说是四爷的亲爹,来认四爷,让四爷认祖归宗的。”侍女不敢再瞒,硬着头皮说道。
丹阳郡主和文氏都生气了,“阿节在江家养到十八岁,从没见他父亲来看望过他,这个所谓的亲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呼凤拍案而起,“让我出来骂走他!阿节说过了,他不认这个所谓的亲爹!”
江峻节在成亲之前就和呼凤表明态度了,他有个人品不好的所谓亲爹,江峻节不认他,打死都不认他。
呼凤气冲冲的要出去,江蕙忙拉住她,“小婶婶,不着急出去,咱们先商量好对策。”
“还要啥对策,我骂跑他们就行了。”呼凤没把门外闹事的人放在心上。
“为什么要骂他们呢?”江蕙微笑,“小婶婶,你的长处并不在于骂人。”
呼凤虽然异常直爽,却并不傻,一听江蕙的话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直接打人?”
“你骂人当然也可以,但光骂人未必能占上风,关键还在于打。”江蕙笑道。
跟混蛋讲什么道理呢?一力降十会,直接开打。
“直接打人,是不是不大好。”呼凤很谦虚的跟江蕙讨论,“我到底是江家的儿媳妇,不好好讲理就甩鞭子抽人了,似乎野蛮了些。”
江蕙道:“你若是我朝的公主,还真不便动手。可你是北国的公主啊。”
“番邦女子,泼辣一点也没关系?”呼凤眼珠转了转。
江蕙笑,“别啊,你别这么说,这么说我们就不好意思了。”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呼凤小手一挥,“就这么决定了,我出去把他们打跑。”
“对方来的人多,小婶婶一个人打太费劲,我去调弓箭手。”江蕙决定和呼凤分头行动。
“好。”呼凤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丹阳郡主和文氏听着她俩说话,都有点晕。
蕙蕙,阿凤,你俩是不是……太厉害了一点……
唉,来闹事的人遇到你俩,也真是倒霉了。
“阿凤,蕙蕙,莫闹出人命。”文氏不放心的交待。
“不会,不会。”江蕙和呼凤满口答应。
呼凤把她的侍女召集齐了,五六十人簇拥着她,如众星捧月一般,雄纠纠气昂昂的杀出去了。
江蕙一面吩咐人调弓箭手,一面叫过品秋,“你是不是认识耍杂技的小姑娘?”
品秋连连点头,“对对对,上回从街上路过,有人欺负耍杂技的小姑娘,我给解了围,那小姑娘很感谢我,给我送过两回好吃的。我当然也要回送啊,一来二去的,便有了些交情。”
“很好,你去把耍杂技的小姑娘叫两个过来,让她们配合我演场戏。二十两银子。”江蕙吩咐。
“大姑娘,不用给她钱,她也乐意的。她说替我做什么都行。”品秋忙道。
江蕙微笑,“人家小姑娘出来讨生活卖艺也不容易,况且我让她做的事平常人也做不了,二十两银子不多。”
品秋便不再多说,曲膝道:“奴婢这便去办。”
弓箭手调齐,江蕙带着他们往侯府大门走去。
侯府门外正热闹着,刑玉书也没知是真伤心还是演技出色,这会儿哭得满脸是泪,伤心欲绝,“阿节是我亲生的孩儿,是我的骨血啊,你们安远侯府就算再有权势,也不能从我手里把孩儿抢走,还我的孩儿,还我的阿节……”
刑二郎也在一旁干嚎,“还我六弟,还我六弟!”
郁氏嫌他只会干喊,没有一点儿悲切之意,狠狠掐了他一把,刑二郎疼的龇牙咧嘴,低声抱怨道:“你轻点儿。”再放开嗓子嚎的时候就有了真伤心的意思,带着哭音儿了。
郁氏满意的笑笑,帕子一甩,有腔有调的哭起来,“六弟啊,我那可怜的六弟啊,你才生下来便被人骗走了啊,长到这么大了还没有认祖归宗啊……”
这三个人和他们带来的几十个无赖一起哭喊,那场面可真是沸反盈天,如蜩如螗,如沸如羹。
声势这么大,不久便围上了看热闹的人,“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有好事者好为人师,赶忙解说,“安远侯府不是有位四爷么?就是才封了忠义伯、尚了北朝公主的那位。他是螟蛉义子,不是江老太爷亲生的,这是亲爹找来了。”
闲人未免疑惑,“怎么突然就找来了呢?”那好事者可就不知道了,但又不愿意自己孤陋寡闻,顺口编了瞎话,“唉,还能因为什么啊?江四爷从前就是国子监一个学生,没名没利的,这会儿娶了北国公主,封了忠义伯,有出息了,那亲爹就想来沾光了呗。”其实这个人一点儿内情也不知道,完全是瞎猜,竟然猜得极准。
这人的话很合常理,一传十十传百的便传开了,都以为合理,“小时候扔了不要,大了有出息了,就想认回去,想的可真美。”“这可真是够不要脸的,自家孩儿自家不肯养,扔到别人家,长大有本事了,就来沾光要好处了。”
对刑玉书、刑二郎等都是鄙夷。
不过也有脑子异于常人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哪有做父母的不疼孩儿的?江四爷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