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会取这么个名字?难不成还有大郎,二郎,三郎和四郎不成?
头突然有些痛,她抬手扶着太阳穴,不想再思考下去。
宇文邕见了,眼中几不可察地划过什么,忙抱起她回了榻上,让她远离了窗边的鹦鹉。
“我没事…”她淡淡道,“可能吹风吹得久了些。”
宇文邕松了口气。
用过晚膳,宇文邕吩咐医女伺候她去药浴,便处理起关于新增和改制官员的事情。
尘落回来的时候,见他坐在案桌前,时而捋捋毛笔上的墨汁,时而提笔圈圈点点,时而又驻笔深思,忍不住走了过去。
宇文邕抬眼看到她,合上了表章,起身扶她坐回榻上,让她褪了衣衫,好为她上药。
尘落虽然已习惯了这些日子他为自己做这些,但依旧免不了为此害臊。
他拿着药膏,小心翼翼地抹过她身后未痊愈的伤口,好像在擦拭上好的瓷器一般认真仔细。
处理完身后的伤,他又为她擦起了身前。
脸颊一凉,尘落不自觉地缩了缩。
宇文邕心疼,动作也更加轻柔。
此刻,她脸上其他的伤痕基本已经看不出来,但唯有那鞭痕刚刚退了痂,才长出粉嫩的新肉,与其他地方有明显区别。
这一道伤拜他所赐,他自己都没想到竟是这样深…
每每看到这疤,他便想起自己曾经伤害过她,还险些永远失去她…
好在老天给了他弥补的机会,不仅将她还给了他,还让她彻底重生。
或许随着这疤痕的淡去,他们间的过往也会消失,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见他一直这样盯着自己看,尘落低下了头:“果然还是很丑的吧…”
宇文邕回过了神儿:“没有,突然觉得这疤痕在你脸上就像特意绘制出来的精美花纹,不禁看呆了…”
她好笑道:“就你爱骗我,谁都看着难看,你却说精美…”
他牵了牵唇:“最近可能会痒,你手别不老实地乱挠,痒过了就会完全好。”
她螓首低垂,没有再说什么。
待他为她上好了药,又替她掖好被子,便准备起身离开。
刚走出几步,宇文邕便听到身后的人唤道:“你…”
他停下来,见那人没有再说什么,就静静等在那里。
尘落望着帐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叫住他,或许自从自己醒来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相信,可以依赖吧…
而且自从那次上药后,他每日都会亲自为她处理身上的伤口,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他的亲近…
但是因为她的抵触,他往往不会与她同榻,要么在旁边的案桌上看书,要么借口去隔壁的书房休息。
等她睡醒的时候,他往往也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去了他其他妃子那里…
这般想着,她竟觉得心里堵得慌。
“今晚你还要走吗?…”她说完便觉得脸颊发烫,向被子里缩了缩…
宇文邕不意她会如此,但嘴角却扬了起来。
他走到塌边坐下,见那人已经不好意思地将头蒙了起来,他轻轻撩开了些被子:“你希望的话,我留在这儿陪你?”
“那个…我…我不是…”她语无伦次,目光躲闪着他。
他好笑起来,缓缓低下了头。
她因为他的靠近更加紧张起来,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浓。
他低头轻吻了她的唇,又将她的青丝缠绕在指尖:“放心,我现在还在守孝,就算你直接贴上来,我也至少要明年才能碰你。”
尘落因为这话脸上更是一阵火辣辣的,她转身朝着里面,不想让他看出自己此刻的模样。
“落儿,你已经又爱上我了,还是只单纯在依赖我?”宇文邕淡淡地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