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落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她自己也说不清,或许都有,或许确实是在这一月的温柔中渐渐沉沦…
“再给我些时间…”她小声道。
“恩,没关系,我说过会等你的。你睡吧,屋里会燃着蜡烛,火盆也不会熄灭。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要是做噩梦或者害怕的时候,我会抱着你,不让你再一个人面对…”
这话像是魔咒一般,她安心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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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宇文邕要赶往同州。
本考虑尘落的身子刚好,想留她在长安休息。
但她听说此事时满眼委屈,又赌气地说他骗人,不愿意喝药。
他无奈于此,又思虑她在思齐殿憋了这么久,一直都被他护在身边,若是自己不在长安,万一有什么变故,终究是他放不下的。
所以最终,他还是带上了她同行。
尘落为了不给她丢面子,也让自己有些自尊,从被他抱上马车前开始,她便一直带着面纱。但她似乎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也没见过这么多人,上了车还不免兴奋地撩开帘子看外面的景色,调侃说总算见到天子的阵仗,果然是奢侈至极。
他不置可否,明明没多少人的仪仗,以前的话,她估计会说他这个皇帝寒酸,如今失了忆竟觉得自己奢侈起来。
怕她受风,车子没走出多远,他就将帘帐放了下来。
她一下子无聊起来,见他低头看着表章,她抬手准备重新把帘帐撩开,可刚伸到半空,就被他抓住。
她撅着嘴:“我觉得有点闷…”
“把面纱摘了就不闷了。”他没有抬头。
她不情愿地摘了面纱,见他松开自己的腕,又将注意集中到了表章上,似乎完全把她当成了摆设。
她静坐了一会儿,见他略显疲劳,靠在车上微阖了双眼。
她突然转了转眼珠,小心翼翼地向他边上挪去。
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见他没有反应,又轻轻捋了捋他的胡子。
男人依旧合着眼睛,她胆子大起来,蹑手蹑脚地向窗边移去。
车子因为路面的颠簸摇晃了几下,她重心不稳,直直向前栽去。
没有预期的疼痛,她发现她正压在他身上,而他的背似乎撞到了车梁。
眼中有慌乱,她正想解释什么,问他怎么样,他却扶着她的双肩,问她有没有磕到哪里。
她摇了摇头:“你…你不是睡着了?”
男人轻勾起唇:“所以就想趁着我睡着了做坏事?”
“没…没有…”尘落狡辩着,“我…”
一阵天旋地转,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和他换了位置。
尘落努力让自己镇定着,却觉得车中的空气有些稀薄:“你…你干…唔…”
宇文邕看着她涨红了脸,眼中慌乱无措,却渐渐在他的吻中安静下来。
他松开她的唇,将她拥在了怀里,感觉到她起伏着的心跳,他知道她已经渐渐接受了他…
“在车里休息会儿吧,你若想看外面,等到了同州,我带你出去走走。”他说着便起了身,又打帘要下马车。
“你去哪?”女子开口问道。
男人轻勾起唇:“怕再这样下去会把持不住,我下去骑会儿马,你老老实实呆在车里,我会跟在边上,要是看见你吹风,刚刚说带你出去的话就不作数了。”
尘落噤了声。
帘帐放了下来,将她的视线阻断,她抬手抚上自己的唇,心里说不出滋味。
刚刚,她好像回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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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州宫里,尘落边喝着刚刚熬好的枣糊糊,边任由五郎落在自己头上。
五色鹦鹉因为久违的自由有些肆意,在她头上跳来跳去,很快就把她的头发弄得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