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惊了府内众人,太医号了脉,施了针,过了许久才出来,摇了摇头,对众人说道,“累了,昏睡过去了。”

沈易见太医脸色不好,知怕不是这般简单,直问,“还能脱多久。”

林淑听了大惊,不置信的望着他。

太医听了面露难色,岳恪吼道,“还不如实说了,都什么时候了。”

太医微微颤颤的这才说了实话,“心脉俱竭,怕是拖不了几个时辰了,快去里找婕妤吧,晚了怕是要见不上了。”

林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边上王琴赶忙扶住,“夫人,先万要挺住,这会你可不能再有事了。”

林淑一把推开了她,奔至床榻边,伏在他身上痛哭,大声唤他,若兮守在床边,亦哭着唤外公。

马冽无力的倚在门柱上,听着屋内阵阵的哭声,脑子一片空白,跌落在地上。

沈易、岳恪亦是一脸悲伤之色,虽早有准备,但仍是无法接受,缓过神来,连忙派人进。岳恪望着跌坐在地上的马冽,又恨又怜,蹲下身子,拍了拍他,六年来第一次与他好好讲了一句话,“去屋里守着吧。”马冽似未听见般,一动不动的盯着地上,不言不语,目光呆滞。岳恪摇了摇头,不再说他,进了内屋。

里,一时炸开了锅。关雎内,秦宁正与凌瑄在用晚膳,闻得消息,惊的摔碎了碗筷,噙着泪唤兰心去找皇上。兰心看看时辰,这会该是在陪哪个娘娘用膳,怕是不易见着,唤了两个侍卫跟着,以防万一。

秦宁愣住,呆呆的坐在那边,仍由兰溪为她换了便服。兰溪怕她有个万一,忍不住唤了她。

秦宁回过神,愣愣的望着她,问,“皇上到了吗?”

“兰心姐去了,马上就要到了。”兰溪答道,知她心伤,这会再多宽慰的话亦是徒劳。又闻婕妤唤了她。

“兰溪。去昭阳,跟马荣华说一声,去不去,由她。”秦宁闭着眼,忍着泪吩咐道,无论如何,她亦是舅父看着长大的,若可以还是见上最后一面吧。

兰心带着侍卫先去了敬事房查了皇上今儿在兰林用晚膳,没了言语,冤家路窄,那戚美人因禁足之事对婕妤恨的牙痒痒的,这会不闹一番,怕是见不着皇上的,幸好带了两侍卫。

来到兰林前,先和气的请人通传,却一直不见人来答复,忍着怒火等着,半响才有人答复,皇上和戚美人去长乐了。心下冷哼,怎么可能,刚瞅见戚美人的贴身丫鬟,鬼鬼祟祟的望了自己,去长乐骗谁呢?大声的嚷嚷了起来,门口侍卫上前想堵住她的嘴,被身后两个侍卫缠住。今儿带来的两个人都是一等一的,对付那些侍卫,搓搓有余,寻了个空隙,闪入院内,与那些上前拦自己的女拉扯起来,扯着喉咙喊着皇上。兰心是皇上却秦宁轻自挑的贴身内侍,自是有一番功夫,只是平常不用,不着痕迹的推开那些丫鬟,来到殿外。

里面人自然已听见动静,皇帝和戚美人出了来,不待戚美人出声呵斥,兰心跪下只道了四个字,“皇上,丞相。”

皇帝一把推开缠着自己的戚美人,疾步走了出去,向地上兰心唤道,“快走。”兰心依言起身跟了出去,独留戚美人一人在殿前气得跺脚。

昭阳内,马雯望着前来知会的兰溪,心伤大悲,要不要去,却犹豫了。这么些天了,未见过秦宁,知她甚少出关雎,但她有生孕这事已满朝都知晓了,她竟然不来探望一眼,她不来,她亦犟着不去。皇上除了隔日送来的赏赐后,也再没了音信,愈发的宠起了几度与自己冲突了的戚美人。这孩子还未生下来呢,这二人就这样了,生下来还得了。皇帝宠谁自是无所谓,自是秦宁,好歹快三十年的姊妹情了,竟这般决绝。

望着窗外如血的残阳,不知为何,思绪竟飘到六年前,那时秦远被哥哥送了回来,盖棺之前,她拼劲全力从床上爬起,不顾自己昏睡三天,刚醒了了身子,不顾哥哥阻扰,从马府跑到林府,想见了他最后一面,却被林府众人死死拦住,她撕心裂肺的求着林府众人,却无人答她,眼睁睁的望着棺木在自己眼前盖上。事后,任她伏在棺木上痛哭,如何的拍打,却见不着他最后的容颜。抬头却发现沐小蝶穿着孝服站在一旁。怒火攻心,沐小蝶,她不过是一个名妓而已,凭什么可以为他着孝服,而自己这个光明正大与他有着婚约的人,竟连最后一面都不让见,不服,想去质问伯父,却见那张慈爱的脸上满是对自己的厌恶,看都不愿看她一眼,憋了她,独自进了内屋。

打那以后,他也不见自己,半年后,迫于无奈她进了。时至今日,除了去年,寿宴上见过他一面,便再也没见过面,而那回还让自己知晓了,他竟让沐小蝶在北苑住了六年。北苑,秦远身前的别院,他葬在皇陵,北苑有他一座衣冠冢,他让沐小蝶日日夜夜的陪了他六年,临别还把他的龙吟剑给了她。

今儿他就要走了,这位自己敬爱了一辈子,怨恨了这么些年的伯父就要离开了。马雯自然悲伤,任泪水浸湿脸庞,想着想着她竟然笑了起来,他这么疼爱的沐小蝶在远游,怕是回不来了吧,这会终于没谁可以跟自己抢了,去,当然要去,她要代秦远去见他最后一面,这回终于轮到自己代他尽孝了。

兰溪见她一直不言,本有些急,主子还在等着答复呢,耽搁了可不好,低着头,正在干着急,却突然听见荣华笑出了声,心下惊奇,不顾的抬头望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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