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伟左右环顾,确定身边没人了,“澜澜,你去过绝龙壁?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你说是林雨泽带你去的?”
傅澜崩溃,“这还能说谎?我去的时候是夜晚,漫山遍野的尸体,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那地方?”
姚伟压下声音,“澜澜,虽然林雨泽的鬼魂带你过去这事挺不可思议的,但姚叔相信你的话。绝龙壁的‘农场’,是机密,正常人绝对进不去。我知道是因为会议,至今我没去过,也没那个权限进去。”
傅澜一头雾水。
姚伟叹了口气,“澜澜,接下来我告诉你的话,你听着就好,因为你是将军的孙子,我相信你理解作为一个军人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辞,保守秘密是一个军人的基本职业操守。接下来我对你说的话,听着就好,然后踏出医院门口就把这事忘了,也不要再想把林雨泽的身体弄出来,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进了‘农场’,就出不来了。”
“好几年前,我刚当派出所所长不久,领导让我去开了个绝密会议,帝都里人口密集的几十个派出所所长都参加了,参加前签了保密协议,泄露秘密要负刑事责任。”
傅澜坐得端正,静待下文。
姚伟陷入回忆,“会议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收集尸体。辖区内有无人认领的流浪汉尸体、或者出了事家人不想要的,给予一定补偿金后,运到绝龙壁去。前者好办,后者大多是想不开自杀、小姐被谋杀破案后家人不愿意来领的、或者是林雨泽这种,他爸爸完全不想给他办理后事的。林雨泽的爸爸也是一绝,口口声声拿到肇事司机的赔偿后就给受害家属赔钱,结果他领了赔偿就跑了,到现在我们还找不到人。”
傅澜脱口而出,“所以这是林雨泽看见他爸爸激动和警察指手划脚,说的就是这事?”
姚伟轻笑一声,“处理事故的小警察哪里知道会议的事。当时处理的警察打电话来和我说,林雨泽的爸爸情绪激动,儿子闯了大祸,跑出来给车撞死,他一直骂骂咧咧,骂林雨泽的妈妈,贱人生贱种,不得好死之类的。后来干脆耍无赖,要肇事司机赔钱。你也知道,林雨泽是自己跑出来给车撞的,肇事司机没违反交通规则,只能算他倒霉。林雨泽的爸爸抓住这点,儿子的尸体也没心思处理了,横着要司机赔几十万。当时我想,反正林雨泽爸爸也不要尸体了,正好农场一直十分缺乏小孩的身体,我就联系专车送过去了。”
傅澜有一种莫名的沮丧,儿子死了,林雨泽的爸爸歇斯底里一心只要赔偿,多寒心?
“姚叔,‘农场’收集这么多尸体是为了干嘛?神神秘秘的。”总不能真心给白倾夏当口食吧?傅澜想,难道白倾夏的本领通天了,华国领导都为其所用?
姚叔看着傅澜紧张兮兮,好笑地说:“总不能去干坏事,瞧你那紧张模样。我是个军人,对国家对人民有害的,违背良心的,打死我也不做。”
说不定是你单纯给蒙在鼓里。傅澜敢想不敢说,心里已经脑部出一个通天的骗局,某某领导为了私欲,编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支使一堆人给他干坏事,犯了错的人个个以为自己造福人间,比如姚叔。
“我是在会议上认识白倾夏,当时我想,小伙子年纪轻轻学识了得,长得又好看,肯定追他的小姑娘从地球这一端排到另一端去。”
傅澜憋不住了,“姚叔,你就不要再夸白倾夏了,能给我讲讲农场是干嘛的吗?急死人了!”
姚叔摇摇头,“你这孩子,急啥?说到底,农场就是专门研究尸体腐烂的实验场所,白教授是国家公安部某位大领导请来掌管的研究者。会议上白教授曾说,‘尸体腐烂研究在国外学术界存在很多年,为破案提供许多证据,是他们的知识专利。而华国这方面的研究一片空白,涉及专利,我们就算想引进也做不了。但是,现在华国的凶杀案越来越多,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杀人埋尸是犯罪最常做的,碎尸、荒山野岭、沉入水底、墙壁藏尸等方式为破案增加难度,单从尸体腐烂程度判断死亡日期就非常难,加上气候、昆虫、阳光等都会影响尸体的腐烂程度。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同一个屋子里两具尸体,一具靠近窗台,一具在阴凉处,前者可能腐烂比后者快,如果办案人员判定死亡时间不一样,嫌疑人的排查就不一样。所以尸体农场的存在,能一定程度上解决这问题。’事实上,白教授利用他在‘农场’的研究,帮忙破获了几起恐怖的谋杀案。我们业界同行非常尊重白教授。”
傅澜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当口粮啊!白倾夏到底有几层身份,除了教历史,现在有多了个研究尸体腐烂的学者身份,还有其他吗?
姚伟话里掩饰不住对白倾夏的崇拜,“这份工作不容易啊!你想想,一个区域内的那么多尸体,尸臭你闻过吗?”
傅澜还真闻过,还亲密接触过,吓尿了!
“在那样的环境下工作,简直是超人。换做我,刚刚转业当派出所所长接触凶杀案,是个做小姐被客人碎尸,尸块塞在行李箱中藏在床底下,两天后邻居闻到臭味报警,我当时去了,恶臭熏到我吐得死去活来,几天不敢吃肉。但白教授不一样啊,他要准确知道尸体腐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