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五皇子的府邸里,五皇子正在沈灵君——啊,不对,现在不叫沈灵君了,应该叫灵姨娘才对。
五皇子站在灵姨娘的面前,脸色阴鸷,却掩下了眸所有的不耐烦,安静地由灵姨娘服侍着穿衣服,准备前去参加宫宴。
他被天元帝下令禁足,不得出府,要不是除夕宫宴需要一家团聚,所有的皇子都必须坐在一起亮相,恐怕他一定会被关够一个月才能出门。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这次宫宴呢。
沈灵君沉默却动作温柔地帮五皇子穿好衣服,将他的腰带系好,然后把佩饰一一挂,再帮他束好发……
从头到尾,她都表现得像是一个贤静温柔的妻子,准备送夫君出门一般。
可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若问沈灵君心有没有怨气,那肯定是有的,她原以为这一世会一世过得更好,可以嫁给心爱的五皇子成为正妃,可以帮着他夺位,最后登顶,坐那个尊贵的一国之后的位置。
可惜,她的梦醒得太快,太快,快得令她措手不及!
她还未完全消化完重生所带来的巨大幸福,猛地被拉下了马,打进了泥潭,还是那种爬都爬不起来的泥潭,她怎会不怨,怎会不恨呢?
可再怨再恨,她也无法改变这个既定的事实,所以她目前要做的,是收拾好所有的心情,勇敢面对现实,然后帮助她的夫君谋划,利用她重生的优势打败太子——虽说这样的可能性极低,但,她还掌握着太子的一个大弱点,不是吗?
只有这个弱点还在,利用得当,她有办法扳倒太子!
“殿下,听说……安国公的那个徒弟也会去参加宫宴?”灵姨娘柔柔地问道,提及“宫宴”二字,免不了带一丝幽怨。
她重生回来只参加了一次宫宴,然后重遇了五皇子,顺利地与他重续了前缘。
可没想到的是,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她的境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死”了,然后再也没有资格去参加宫宴了。
身为侍妾,而是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的侍妾,她根本不可能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不然是犯了欺君之罪,不光她会死,沈家全族也有可能跟着送死。
不,她不能这么自私,所以她只能忍,只能龟缩在后院这一片小小的四方天地,等着五皇子偶尔的垂怜。
除非日后五皇子登了基,利用手的权势恢复她的身份,不然,她只能永远呆在五皇子府的后院里,安分地当她的灵姨娘。
想到这里,灵姨娘不由自主地咬了咬下唇,将涂着红色胭脂的下唇咬得快要出血了。
灵姨娘的问话让五皇子正在抻衣袖的手一顿,微微低头,望着她道:“嗯?你对她这么感兴趣?”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灵姨娘提到这个卫清茶了,言谈仿佛对她极为忌惮。
可在他看来,卫清茶不值一提,不过是个有点医术的半大孩子,还能在京城掀起风浪不成?
他实在不明白灵姨娘为何会这么在意一个孩子。
灵姨娘幽幽抬起头看他,双目带着盈水,看着颇有那么点楚楚可怜的味道。
这间屋子的采光其实不错,光线充足,照得屋子里面十分的亮堂,可这位灵姨娘的眉目虽柔和,整个人看起来却是阴森森的,无端端带给人一种阴冷感。
再加五皇子的脸色也同样阴沉,身散发出冷气,倒把这间明亮的屋子带得阴森起来,原寒冷的天气,更是冷得透入骨头里,令人不敢在屋里多呆。
五皇子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随即放开,不在灵姨娘面前露出端倪,而是用一种担忧的目光望着她:“怎么了?”
如今他大业未成,还需要灵姨娘的天生凤命,更加需要沈相家的支持与势力,为这些,他也必须先宠着疼着灵姨娘,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至于成功之后……不过是一个自以为对他情深的怪女人罢了,他还不放在眼里。
灵姨娘可不知道五皇子对她的真实感觉,认为她是一个怪的女人,被他深情的目光这么一看,忍不住心头微动,激动地摇了摇头:“不是妾身对她感兴趣,而是太子对她感兴趣。”
“哦?这话如何说的?”五皇子一听是关于太子的事,顿时来了兴致,宫宴都不急着去了,干脆坐在椅子,想听听灵姨娘为何会这么说。
“殿下,太子了毒,卫清茶天天跟着安国公到东宫给他治病,两个人天天见面……”后面的话,她没有明说,五皇子却能听得懂。
“你是说,他们会日久生情?”五皇子再次皱了皱眉头,不等灵姨娘回答,他自顾自地给出了答案。“这未必没有可能,不管怎么说,太子都是卧病在床,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可他又不愿要其他宫女近身伺候着,若是这卫清茶能近他的身,倒的确是容易让他心。”
“是这个理儿。”灵姨娘没有把她重生的事向五皇子坦白,自然也不能告诉五皇子,太子对卫清茶用情至深,前世若不是她的提醒,太子或许会一直糊里糊涂的荒唐下去。
可恨她当时为了气太子,冲动之下对太子说了实话,倒是一语惊醒梦人,让太子明白他情归何处,倒是起了把卫清茶接进宫里的意思。
若不是卫清茶那时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十分凄惨,说不得以后会宠冠后宫,成为后宫第一人。
若真是如此,到那时后悔的人反倒会是她了。
讽刺的是,太子在得知卫清茶的死讯之后,居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