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若-水。”磁魅冰冷的语气,却又有异常灼热的气息,很熟悉的感觉。钟若水深深吸了一口气,沉于丹田,然后惊恐大吼:“鬼啊!!!!”
钟若水站在书房门外,无聊的踢了踢脚下的碎石,自从那天被封寒壁用恐怖且惊悚的方法治疗了打嗝之后,就每天都顶受着封寒壁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行事,半个月来只要看到他心里就毛毛的,“唉!”想到那天商角徵笑到满地打滚的摸样,还有桃如李很明显的憋笑的行为,钟若水苦恼的想,这件糗事要带到坟墓里面去了!
“若儿,进来。”封寒壁的声音从书房传来。“是……”钟若水无精打采的回答。若儿,是封寒壁对他的“爱称”,相对于商角徵和桃如李“水水”的爱称,这个容易接受多了。
“太子殿下,请问有什么吩咐?”钟若水没好气的问。他这态度已经好多了,想当初封寒壁叫他的时候,他直接就开口道:“找爷什么事!”可想而知,屋子里的下人又跪了一地。
封寒壁挑了挑眉毛,淡淡道:“磨墨。”
“……是!”钟若水咬牙道,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封寒壁旁边,抄起墨研就往砚台戳。
“咳咳!”侍奉在右侧的林公公轻咳了两声,钟若水戳墨的手一顿,乖乖的把墨研放下,滴了几滴清水在砚台里,然后轻轻的、慢慢的研。
“不错,一教就会。”封寒壁批阅着奏折,头也不抬的说。钟若水心里一慌,想起了什么,手一抖,墨研掉落。
糟糕!钟若水心中大呼,果然,旁边那个看似一本正经批阅奏折的人站了起来,没等钟若水出声就已绕到他的背后,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握住他的手,只听的那人轻轻的在他耳边说:“唉,刚夸你就错了,你这人真是禁不住夸。”钟若水腰背僵直,心头狂跳,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心里哀嚎:又来!!!
“昨天教过你了,这事贡墨,磨的时候要注意力道的大小,磨墨要轻重、快慢适中,磨墨的人姿势要端正,要保持持墨的垂直平正,要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儿,不要斜磨或直推,更不能随意乱磨。”封寒壁轻扣住钟若水的五指,拿起墨研磨墨,性感的薄唇在他耳边蠕动,一个不小心就会擦过他小巧的耳垂。钟若水强忍着想打颤的感觉,逼自己镇定。
“用水呢要用洁净的清水磨墨,不可用茶或热水。磨墨用水,宁少勿多,磨浓了,加水再磨浓。墨要磨得浓淡适中,不要太浓或太淡。”封寒壁嘴角微扬,把研磨这一件小事与钟若水做的暧昧至极,可语气却毋庸置疑的正经。林公公在一旁早已见怪不怪,自从这个小书童来了以后,自家太子殿下三不五时的就会笑一笑闹一闹,没什么好奇怪的,屋子里的下人也不会动不动的就吓得跪地。
“那么,就可以把漱金墨的墨色和墨香完完全全的研出来。”封寒壁在钟若水耳边轻笑:“明白了吗?还要我再教你一遍?”
“哈?!”钟若水忙把手抽回来,“不用了不用了!我绝对记住了,再也不会出错了!”对上封寒壁,吃亏的总是他,他倒是想反抗,但你有人家那凌厉的眼神冷冽的气质高深的武功至上的权利吗?你有吗?没有!没有你就认了呗,吃点小亏,保命才是王道啊!其实钟若水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倒没有感觉到制度的不同,起码他没有知觉自己的言行举止早就够他犯十个八个欺君犯上的罪名,多少族都被咔嚓掉了。可是昨天,他刚混熟不久的一个小太监因为打破了皇帝寝宫里的一个花瓶就被拉出去砍了头,钟若水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再也不可能像活在二十一世纪那样潇洒自由了。这里是愚昧的封建社会,是帝王统治的地方,是民主人权自由都不存在的地方,一个花瓶比一条人命都来得重要。终于认识到自己究竟处于什么地方的钟若水真的学乖了,好不容易有再活一次的机会,就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失去。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来着:生活就像□,既然你反抗不了,那就学会适应。
封寒壁皱了皱眉,放开了他的手,钟若水低着头,线条感不甚强烈的侧脸有些不明所以的忧伤。封寒壁有些不悦的坐下,心不在焉的翻阅着奏折,钟若水机械的磨着墨,按照他教的方法。封寒壁的心情变的很不好,因为那个平时有着嚣张笑脸的人,失去了他平时的活泼和气焰,现在的他就像皇宫里那些随处可见的太监宫女们一样,死气沉沉不苟言笑。昨天之前,他还如往常一样笑笑闹闹间或捣个小蛋,为什么今天却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林公公果然是宫里生活了近四十年的老人,一见气氛不对,马上上前一步,垂首禀告:“启禀太子殿下,这个月的俸银已经拨下,是否要现在就给宫里的人发月俸?”
封寒壁挥挥手,语气冷硬道:“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以后这些小事你就自己做主。”
“遵命。”林公公领命后,悄声退出,顺手还把门关上了。心想果然太子殿下只有对上那个小书童说话才会有温度!
钟若水磨墨的手停住,月俸?啊!工资啊!当初答应做书童的时候忘了跟封寒壁协商工资的事情了!怎么办?封寒壁是太子爷,那就等于是资产阶级的高级统治者,那是比地主什么的还削人的主!他不会悲惨到失去了自由和人权之后,每个月只有几百块钱的工资吧?不!更有可能做白工啊!那他还混屁啊,将来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