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哥,你好象没做出什么进度嘛!」
「呃……」
「照你这样,我们可能连续熬几晚都不够。」
没去理会他的呆滞现象,恺艳夜叹了口气,拿起他正阅读着的文件看了一眼,确定他的进度后摇了摇头。
「这笔生意有这么赶?」有些讶异地,恺皓旭试探地问。
在他的记忆中,他记得只要在半月内做出最后决定即可。
「再过三日,审查的工作定要完成。」
听了恺艳夜的补充说明,他更是惊讶。
只剩三天而已,假使当真是他记错,那么在所余的时间里要完成工作的确是有些吃力。
「可是我记得……」
该不会他的记忆被近来所发生的事情混淆了吧?
「前天对方捎了口信说希望我们这边能提前结束作业。」
「耶?」
「最近麻烦的事情没完没了,我找不到机会告诉你。」
麻烦的事情……
听恺艳夜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话,恺皓旭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不久前他的亲眼去世,几天前他才替她举行过简单的葬礼;但对艳夜而言,这生事都仅是用「麻烦」一词就能轻易带过的吗?
他不期望向来恨极他们母子的艳夜对娘心怀敬意或爱意,但他最起码该有对辞世之人的尊重吧!
「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口吻说话?」恺皓旭不禁郁闷地抬起头来瞪着他。
「哪种口吻?」
恺艳夜仍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那种不把人当人的口吻!
狠狠地睨了他一眼,恺皓旭却没把话说出口。
他很清楚即使他这么说了,他的反应只是更加地嘲讽讥弄而已。
从来不把他们母子当一回事的恺府当家,当然不可能只因恺虹的辞世就会改变态度。他苦涩地看着恺艳夜如此想着。
在已无把柄落在他手中的情况下。他当然可以毫无顾忌地反击他,甚至义正辞严地驳斥他;但他也知道从来未曾将他和娘看在眼中的艳夜,是不可能在乎他说什么的。
他的反驳充其量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你想说什么就说呀!」
见他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开口的模样,恺艳夜蹙起了眉头。
「罢了,不是要用膳了吗?」不想将唇舌浪费在不必要的争执上,恺皓旭站起身子,离开长形的案桌。
「哼,你还真会选时间任性呀,大哥。」
「什么?」他不由得皱紧双眉。
「不要以为我不闻不问你就能如此放纵。大哥,不要忘了你的身分。」
恺皓旭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在扯些什么?」
看样子他的大哥并没完全理解前天他对他「教导」的涵义。
奇了,他的头脑并不坏呀!但怎么在这议题上总是一知半解?
恺艳夜再度冷笑一声,「你好象总是搞不清楚「属于我」是怎么回事,要我再让你彻彻底底地体会一次吗?」
他那恐吓般的威胁,顿时令恺皓旭脸色白了一半。
「艳夜,你……」
毋需多作明说,他也晓得他口中的「体会」指的是什么事。
那是充满屈辱、可耻、轻蔑与污蔑的占有宣言,却也形同再次提醒他,他亦沉迷在这不该有的欢愉里……
「了解的话,以后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恺艳夜恶意地下了最后通牒。
***
整整三天三夜,恺皓旭都陪着恺艳夜待在书房里忙着。
为了能如期给对方一个决定,两人这三天来的生活几乎都是在书房度过的。
不管是用膳或是就寝,只要能在这间书房里完成的日常琐事,为节省时间,他们都尽量不离开这里。
工作累了的话,拉过一床下人准备好的薄被,往垫了软垫子的长椅上一倒就能睡,然后双眼一睁,面对的又是堆积如山的文件。
就在这忙得不可开交的状况下,两人总算完成了工作。
「真是够了!这种事一辈子做一次就够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