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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混蛋,还有没有天理了!文玉儿咬牙切齿。
“这位兄台你挡道了,借过一下!”
日光里,天青色窄袖长袍,银色腰封,脚蹬同色皂靴,长身玉立的身姿端得如松如竹,一双剑目顾盼生姿,不是高临又是谁。
文玉儿错了错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不是走了么!”
高临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在阳光下越发的白亮,“秦王殿下自然护着宋大人回京述职去了,至于咱们俩嘛……”
高临拍了拍胳膊,文玉儿这才注意到,他的胳膊上挎着一只小小的包袱。
“跟我来!”高临自然的牵起文玉儿的素手,把她带回屋里,胳膊上那个小包袱,甩到她的面前,“把它给换了。”
打开包袱皮的文玉儿,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咚的一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连连退开几步,脸色忽青忽白,指着高临语无伦次,“你……你……你……”
原来那包袱皮里,包着的竟然是一套粉色烟罗纱女装。
果然是被发现了,所以这货支走了所有人,那么接下来,他准备把自己怎么办?
挖个坑埋了?还是直接扔到深山老林里喂狼?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何隐忍到如今才发作?这货真是太可怕了。
文玉儿第一次意识到高临是只可怕的心机婊。
高临把包袱甩给文玉儿之后,就对着铜镜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听到文玉儿不太正常的声音,猛地转过身来,“怎么啦!”
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慵懒和随意,文玉儿的心莫名的又安定了,定了定神,忽然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
差点让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继而指着高临,又哈哈哈哈的发出一阵爆笑。
太好笑了,这货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不是蛇精病更严重了吧!
老天爷,你耍人之前给个提示好不好?
心理反差太大,谁受得了啊!
高临满意地摸了摸脸上狰狞的“刀疤”,“笑什么笑,赶紧把衣服换上,带你去个地方!”
文玉儿小小的别扭了下,“可不可以不换?”
虽然那套衣服美丽又大方,可是……
在高临面前真面目示人,后背总觉得凉飕飕的。
高临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只当大男人不愿意套个女装在身上。
“扭扭捏捏的做什么,不过一件衣裳尔,难道穿了它就真能成小娘子?”
说着把包袱塞进她的怀里,往屏风后面推,“别磨磨唧唧的了,还要赶路呢!”
“去哪里?”
某人却卖起了关子,只道到了那里就知道了。
屏风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半响却不见人出来。
“好了没有?快点出来!”高临忍不住催促起,“再不出来,我就闯进去了。”
换个衣服这么慢,像个娘们似的。
屏风后,有人慌乱的答应了一声,须臾迈出一只镶东珠的绣鞋,紧接着飘出一角粉色。
蜂腰窄背莲步轻移,如杨柳扶风之柔媚,又如行云流水般轻盈。
果然像个小娘子,高临满意的点头,再往上一瞧,乐了。
某个二货,正以袖遮面挡着脸呢!
高临眼珠子一转,坏笑一声,“有老鼠啊!”
文玉儿惊得跳了起来,那个罪魁祸首却突然被施了定身法,直勾勾的盯着她。
果真是“眉山浅拂青螺黛,整整垂双带,水沈香熨窄衫轻,莹玉碧溪春溜、眼波横。”好一下仙女下凡。
“你……你……”
好么,文玉儿口吃的毛病传染给了高临。
“你什么你!”
某人从鼓鼓囊囊的胸前,掏出一只苹果砸了过去。
真是难为他,连这个都帮她想好了。
一柱香之后,由西往北的官道上,出现了一辆牛车,车上一男一女,男的左脸一道狰狞的刀疤,像蜈蚣般从脸颊一直蜿蜒到眼角,尚算光洁的右脸也不好看,皮肤黝黑粗粝。
吓得路过的小娃娃抱紧娘亲,小脑袋窝在娘亲的颈窝里,久久不敢抬头。
反观那一身粉色的小娘子,虽然泛着古铜色的皮肤,也有些粗糙,却有另一种阳刚之美,像春日里的一抹骄阳,明艳动人,路人的眼光忍不住就向她瞟去。
甚至有那呆头鹅,瞧着瞧着竟忘了看路,一头撞在了路边的树干上,撞的树顶所剩无几的枯叶纷纷落下。
高临黑着脸不高兴的冷哼一声,使得那狰狞的刀疤更加的可怖,让忍不住悄悄抬眼,偷看漂亮姐姐的小娃娃,又深深的埋下了头颅。
高临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叫这二货弱鸡扮女子了,当他瞧见她艳绝于世的容颜,当机立断用胭脂进行遮掩,没想到仍然是如此招摇。
这些路人的眼神真叫他不爽。
冬天天黑的早,等他们赶着牛车,到达前边的小镇天已擦黑。
巴掌大的小镇,全镇只有一家客栈。
高临去安置他们的牛车,文玉儿当然不可能傻叽叽的站在门口干等,理了理衣襟跨进大堂。
“掌柜的来两间上房!”
文玉儿学着高临的样子,很臭屁的把一锭银子拍在柜台上。
“哎呀,真是对不住!”掌柜的忙赔上笑脸道,“只剩下一间了。”
“那再来一间普通的吧!”
文玉儿不是那挑剔的人,再说,反正只住一晚上,将就将就呗。
“客官真是对不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