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言语中的讽刺之意,又或许是因为七弦的自称,温于斯阴冷地望着他,却没有再纠缠那些细枝末节。
而是回到最初也最关键的一问,七弦忽然回来,是为了什么。
关于温念远和七弦的那一番作态,他半个字都不信。
温念远是他从小最宠爱、也最寄予厚望的孩子,要说他会跟自己的……哥哥乱/伦,那绝对不可能。
必然是七弦曲意勾引,才让他不小心乱了方寸。
要说美人,以温家的地位,什么样的找不到?随意给温念远两个美貌女子,想必他很快就会清醒,抛开这种悖/德的念头。
倒是七弦……这孩子果然跟他娘一样,专会勾引人,都是贱坯子。
“要什么?”温于斯顿觉轻蔑,大发慈悲一般询问。
“若我说我要正名,家主觉得如何。”七弦也不觉得自己受了轻视,语气温和,如同久别重逢后的寒暄。
却让听的人目露杀机,半晌冷笑,“正名?正什么名?众叛亲离、不得善终,那是你的命。”
一阵静默。
也许是话题太过沉重,压得人如负千钧,不得喘息。
尽管说话的人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甚至如隔岸观火,带着某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温于斯心中那些因为自己儿子扬言说要和这个男人像情人一样在一起而升腾起的怒火终于慢慢被自己因棋高一着而产生的快意取代。
“你若果真喜欢弦儿,就该有多远离他多远,否则,他早晚会死在你身边,不是么?”
七弦面沉如水,一声不响,直到温于斯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才蓦然启唇道:“众叛亲离,不得善终?呵……这个不得善终,未必指我一个。家主,有些关系,并非你否认,就真的不存在。”
他表情真挚,语气诚恳,“温家主,我祝愿你长命百岁,平安喜乐。”
“你!”温于斯怒目回首,身后却空空荡荡,早已空无一人。
他顿时耸然动容,想不到过了这些年,此人武功已经进益到这种境界!
不知他的幻音术……又练到了几层?
若有所思地回到书房,却见自己的长子正站在门口,一脸阴鸷地往里窥探。
温于斯怒气未消,厉声道:“你干什么!”
温无衣一惊,赶紧收回目光,辩解道:“父亲,我只想看看你在不在。”
书房就那么点大,看看在不在,还需要张望这么久?这理由未免太牵强。
只是此时温于斯无心与大儿子计较,随口数落了一句,“不好好练武,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