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问:“扼住吗?”
牟渔看向沐慈,沐慈摇头。
牟渔吩咐:“不用了,看看谁在推波助澜。”
那人立即领命离队。
牟渔看着传消息的人骑马离开,抬手命令前进。几百人整齐划一拉缰开拔……从静止恢复动态,也就一瞬间。
令行禁止,便是说的这种百胜之军。
牟渔召了羽卫中的一人过来,问:“消息什么时候从宫里漏出的?卫终怎么回事?”
“昨夜就漏了消息,今晨卫总管就送了两个内侍一个宫女进了掖庭局,半天就报了因病暴毙。”那人回道。
牟渔冷哼。
沐慈说:“本来就瞒不住,皇帝早朝迟了,大家都会关注。”
牟渔挥退身旁的人,瞪了沐慈一眼:“你倒一点不担心,昨晚就不该灌父皇喝那么多酒,他身体不好,容易出事。”却不是责骂,而是关心。
这句话,昨天他就想说。
“哦。”沐慈并不在意。
“这当口,父皇若出了事……想一想我们的下场吧。”
沐慈稳如泰山,还有闲心调侃:“难怪你昨晚一过来就给皇帝催吐,原来是担心这个。其实不用紧张,皇帝不会有事。”
牟渔心里有些闷窒。
他十六岁虽有个武术奇才之名,却还不是第一高手,恰逢四邻国联合入侵,弄得他家破人亡,性命不保的时候被天授帝所救,又助他复仇,为此他发誓一生效忠天授帝。
天授帝也信任他,栽培他,两个人本比一般上下级更亲密,如今也被认为义子,虽不全因父子亲情,但他对天授帝的敬意和关怀是不少的。
牟渔眼看着天授帝对沐慈掏心掏肺地付出,沐慈现在说起皇帝,还是这样一脸冷漠,半点不担心,实在忍不住瞪了这个冷心冷肺的少年一眼。
有点不确定自己认了这个弟弟,是不是草率了一点?
“阿兄,我害皇帝没好处。”沐慈难得解释,伸手抱着牟渔的手臂,小声说,“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挖出桂花酒,我就禀过皇帝让老崔查他的脉案,平日饮食与从前饮酒的量,不然我不肯给他喝酒的。你在西河平原所以不知道这事。我也事先尝了一口桂花酒,知道酒精含量不高,酒埋了十年醇厚香浓,后劲有些大,他也太久没喝酒,容易醉。本来十杯没问题,我只给他六杯,控制了量,他根本不会出事。”
牟渔才明白沐慈为什么昨日破天荒执壶倒酒。他还以为父子和解,终享天伦,原来沐慈是为控制天授帝饮酒的量。
也算有点良心,牟渔脸色才缓和一些,问:“父皇怎么今早会昏迷不醒?”他确认天授帝并没有被人下毒。
沐慈笃定道: “他不是昏迷,是睡着了不想醒。”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