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郁霆没吭声,闭上眼睛不再去看正在演戏的元书。
没过一会儿,钟离兴奋道:“哥,书书好像可以收工了。”
说着,钟离推开车门下车,遥遥地朝元书招了招手:“书书,这边。”
楼郁霆正准备推开车门下车,放在西服口袋里的手机再度响起来。
他原本准备挂断,看了眼英文备注名,还是滑了接听。
而钟离本就身形高挺面容俊美韩范儿,比《海兰珠》的男二号都要帅上几分,他朝元书这遥遥的一声高呼,立时就将片场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偿。
彼时元书正站在安靖身边,听安靖对刚才那场戏的评判,陡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愣了愣才循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一眼看到满脸灿烂笑容高调得不得了的钟离,惊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钟离既然来了,那么楼郁霆此时必定是坐在车里的。
虽然楼郁霆之前有说过要过来接她,但她以为顶多就是到酒店等她,哪知道他会直接把车开进片场。
元书生怕楼郁霆在下一秒就比钟离更高调的出现在众人眼中,忙跟安靖说了声,踩着脚上的花盆鞋便朝黑色红旗一路小跑过去。
楼郁霆一边将电话一边看着元书提着宫装过来,有些恍惚,视线再落到她脚上的那双花盆鞋上,心念一动,推开车门就下了车,正准备疾步过去扶她,一道穿着古装的挺拔身影蓦地闯进视线,以很快地速度扶住元书的手臂。
元书微愣,停步、转头去看身侧的男人。
穿着青色常服的闫道林嗓音温柔低润:“路不平,鞋子高,跑太快会摔倒。”
元书抿唇笑了笑,尽量动作自然地将自己的手从闫道林掌心抽了出来:“谢谢闫老师。”
闫道林略略勾唇,也没收回手,依旧虚扶着元书,随她一同往前走:“整个剧组,也就只有你叫我闫老师。另外,你老是闫老师闫老师的叫我,搞得我总有一种自己已经很老的错觉。”
看了眼闫道林唇角勾出的略微苦涩,元书仔细想了想,好像真的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叫他,立时便觉得有些歉疚,忙弯唇朝他笑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那闫老…那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连名带姓总显得我没礼教、若是像导演那般叫你小闫又太没大没小了。”
在说这些的时候,元书全然没有注意到,楼郁霆已经下车了,而且此刻正脸色阴沉地盯着她和别的男人说笑。
闫道林凝了眼元书笑起来饱满而略带薄红的精美脸蛋儿,唇角的笑意不自觉地深了些:“其实我的本名不叫闫道林。”
元书的心早就飞到楼郁霆那边去了,但还是礼貌地问了句:“那是?”
“席幕臣。”
元书的步子一顿,喃喃地将这个名字重复了遍:“席幕臣,确实比闫道林这个名字文艺好听很多。”
闫道林失笑,略作责怪地笑问她:“你这是在嫌弃我闫道林这个名字?”
元书没承认也没否认,抿唇而笑的时候一抬头,蓦地就跟楼郁霆深邃冷沉的视线对上了。
虽然没做什么亏心事,但元书的心在那一刻就是咯噔了下,莫名地心虚。
倒是穿着一身皇子常服的闫道林主动笑着跟楼郁霆打招呼:“楼总,久仰大名。”
楼郁霆略略勾了勾唇,朝闫道林点了点头后再没看元书,转身就重新坐进了车里。
闫道林看着楼郁霆升上车窗,眯眸笑了笑后转身朝元书走了一步:“我还有场戏,先失陪了。”
元书从楼郁霆那边收回视线,有点迷茫地点了点头:“嗯。闫老师,明天见。”
闫道林失笑:“不是说好不叫我闫老师,怎么又叫上了?”
“……可你也没告诉我,我该怎么称呼你才好。”元书有点心不在焉,但越是这样,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更有一股子娇俏软腻的味道,像是在娇嗔。
元书的声音本就遗传了楼映雪,清灵缱绻,她用这种语气,闫道林眸光又是一浓,不自觉地抬起手,替元书拨了拨她旗头上坠着的绯色穗子:“至于叫什么,明天再告诉你。”
他替她整理穗子的动作太快,元书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将手拿开了。
元书只得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闫道林这才走了。
元书如释重负,拉开车门就想上车。
但车门…居然锁了。
但总不可能是楼郁霆故意锁了车门,他不会做这般幼稚的事情,也没理由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元书转头看了一直靠站在车身上的钟离一眼,钟离满面忧愁地摇了摇头,啧啧了两声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一副事不关己只管看戏的模样。
没办法,元书只好叩了叩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楼郁霆一脸淡漠地坐在座位上,根本没看她。
元书有点迷茫,猜测他大约是工作上遇到了问题,心情不太好,是以她弯下腰,笑眯眯地地、语气软软腻腻地道:“楼郁霆,车门上锁了,我打不开。”
已经有撒娇的意味了。
哪知楼郁霆非但没有要帮她开车门门锁的意思,都没转过来看她一眼,只淡漠问了句:“忙完了?”
听到这个问题,坐在副驾驶的钟离没忍住,噗一声笑出了声,下一秒又赶紧恢复正经。
元书瞥了他一眼,继续好声好气地跟楼郁霆解释:“嗯,早忙完了,只不过刚跟剧组的同事谈论了下剧本,耽误了会儿。”
楼郁霆的脸色又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