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顾尧前几天打过电话也说自己近期要回国,这几日也常发短信给他,汇报着近期的行程,暗示自己回归日期渐渐逼近——虽然他通通不作回复。
他心下突然有了些许想法。
在她即将进入家门的时候,他腾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她毫无防备,原地转了个身,被他拉了过去。
她又要炸毛:“你干嘛?!”
他眼底一亮,口气霸道:“走啊,陪我吃个饭。”
。
“我发现跟你在一块,不是吃,就是吃。”
她把一块金灿灿的生煎夹起,张嘴咬了一口,那细薄的面坯儿里露出鲜美的馅来,再伸到面前的小碟子里,蘸了糖去吃,边这么说了一句。
顾宗让狐疑地将她上下打量,并没有对她的这句话作出反应。
“居然有你这种吃法?”
“那是。”她笑。
他表示不可理解。
他们来的这家店是她在app上选的一家点评很高的店,以生煎最为特色。顾宗让本来只想出去随便吃点什么填饱肚子,听她提到这里,起初不感兴趣,见她吃得津津有味,自己也开始动筷子。
“刚才不是说吃过晚饭了?”
“嗨呀。”她理直气壮,“我随口说的。喝咖啡能喝饱吗?我那会没胃口罢了。”
“只喝咖啡了?”
“没胃口。”
“为什么?”
她叹气:“不习惯。”
她的确不习惯那样的场合,非要惺惺作态地去演戏,一顿饭吃得像宫心计。
他扬眉问:“那你习惯什么?”
她抬眼,抿唇一笑:“习惯跟你一起吃饭。”
“……”
他耳根红了,轻轻别开头去。
……居然被她撩到了。
何简妤的饭量是真的吓人。
可她却一点都不胖,多余的肉没有二两,瘦得匀称健康。
眼见着要到了四月中旬,天气渐渐也热起来了。今天早上天空中还飘着一大块积雨云,却始终没有下雨。
她穿了条淡蓝色的雪纺连衣裙,整个人又白又有气质。胳膊白皙纤细,延伸上去,肩头略窄,骨骼嶙峋,线条流畅的天鹅颈,锁骨笔直优美,腰身盈盈袅袅。
她发觉他盯着自己,嚼着嘴里的东西抬头:“顾老师,你怎么不吃?光看我能看饱吗?”
他没好气地横她一眼:“就你这二两肉,看一看就能吃的话,我怕是早就饿死了。”
他吃了两口,又说:“你馄饨能吃三大碗,生煎能吃两屉,怎么就一点肉都不长?”
她听了,开始神秘兮兮地笑:“嘿嘿,不瞒你说,这是我的个人特质。”
“特质?”
她得意洋洋:“你可以理解为超能力!”
“什么超能力?”他摇头,“我看你是超能吃。”
“你别小瞧我。”
她眼波一转,“从前还有人邀请我做美食节目呢。你看过那个日剧,叫什么《孤独的美食家》吗?我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吃遍全世界美食的——孤独的——”
“猪。”
他冷冷地接了一个字,低头开始吃饭。
她气得眼冒金星:“顾宗让!好好吃你的饭不行吗,非得噎我——你跟我有仇吗!”
这一声惊扰了其他餐桌的人,引来频频侧目。
她意识到气氛不大对,缩了缩膀子。
“快点吃。”他说。
她还要呲牙咧嘴地说些什么,顿时觉得心头阴霾一扫。她惊奇地发觉,自己跟他在一起时,即使是这样无休止地、漫无目的地吵嘴,心情倒也不错。
半晌,顾宗让吃饱了,将碗筷一推:“我吃好了。”
她闻声抬头,正在同最后几个生煎作斗争,吃得热火朝天,顾宗让盯着她看了会儿,眼角一挑,旋即从口袋掏出张手帕纸,攥在指尖伸到她脸前。
“干什么?”
她下意识往后躲,他的手跟着她的动作向前伸。
“过来。”他柔声说,压着命令的口气。
“啊?”
她试探性地伸了伸脑袋,他便伸过手去,轻轻地在她嘴角拭了一下。
那动作极轻柔,好似一片羽毛轻轻地搔着她的皮肤。
这个举动太过亲昵,她脸红了,结结巴巴地又喊:“你、你干嘛呀?”
“你以前当明星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他将她嘴角的油渍擦净了,纸团一捏扔进垃圾桶,没了好声气:“吃饭吃了个满嘴油,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喂!”
她眼眸一亮,燃着火,又开始跳脚。他却不理她,已经离身去付账。
她盯着盘子里最后一个油灿灿的生煎直叹气:真是的,想吃都不能吃了。
他埋怨说自己不注意形象,吃了满嘴油,还替她好心擦干净了,此一刻的她竟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