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心中倒有点可怜起狂族来,因为是他亲手将苍刍这个祸害给送进狂族的。
他蹉跎一声,轻声对着老人道:“前辈修为高绝,洪福齐天!那人年纪轻轻却身怀圣器,想必是某个豪门王族之后,否则哪里能有这般实力。但是,他连圣器都有了,跑来狂族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生魂液!那人是为了生魂液!”一旁的狂墓直到此时,也已经相信了焉赫与此事无关,那样的人岂是焉赫能够驱使得了的!
所以他心中反而对焉赫有些微歉,主动回答道:“叔祖方才说的那个青玉小瓶,便是山海阁放在狂族等待交易的三滴生魂液!”
“生魂液?”那老人露出思索久远事情的表情,道:“现今还有这种东西存在?那可是远古时期的产物,可惜,对我的帮助不大。那山海阁,又是什么势力?”
狂墓一脸沮丧的回道:“叔祖,山海阁便是与我狂族,以及多赭族、焉族共享峄皋城的商盟,表面上山海阁乃是天下最大的商盟,但暗地里却也培植着极为庞大的武力,虽然与我族一向相处融洽。”
“这生魂液事关重大,此事上,山海阁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而且更要命的是,据我所知,这次山海阁交易的对象似乎是来自魔域,他们之所以要在这峄皋城中交易,也是因为魔族要求,且对方来头甚大,连山海阁都颇为忌惮。此事,该怎办才好啊...”
这番话连多赭燮和焉赫都是第一次听说,当下便露出忧心表情。
那老人深叹一口气,幽幽道:“这件事,还望多赭族和焉族不计往日之嫌,鼎力相助,日后狂族定有所报。如若不然,老身这垂暮之体,早已对这世间无所眷恋,也只能道消殉族了。”
多赭燮和焉赫皆是心中一震,听出了老人语带双关的意味。
天下道盟虽与魔族表面上水火不犯,内地里仍是纷争不断,但很多靠近道盟边境的道族,皆与魔族有些往来,要么是垂涎于魔族独有的丰富资源,亦是因为魔族强悍的整体实力。
峄皋城也算是与魔域较为接近的道盟大城,与魔族之间的交易亦不少见,但此事若是将魔族牵扯进来,那便是危及到峄皋城的大事了。
无论是多赭燮和焉赫,都不会为了落井下石而损害自己的利益。
因为此事,无论是魔族还是山海阁必定都不会轻易放过狂族,那么多赭族和焉族的立场就显得尤为重要。
若他们只顾着落井下石踩踏狂族,很有可能因为失去团结的力量而被牵连上身,更难以估量这貌若垂死的狂族老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几人殚精竭虑苦苦思索之时,唯一得了好处的苍刍,早已到了数百里之外!
夜风冰凉,山途险恶,他一路全力狂奔急行,衣发凌乱,但脸上却是神光奕奕兴奋不已。
他心中如火一般灼热难当,嘴角翘着忍不住开心的笑意,这一切都来自他左手中指上的一枚银光闪闪的异空戒。
这枚异空戒与他之前手指上已有的那枚略有不同,正是他从青衣人被斩下的断臂手上取下的那一枚,在他从狂族老祖手中逃脱之后便一路飞奔,不敢有丝毫停留,直到方才算着已过两百多里之后,才停下来稍作查看。
如他所愿,他从异空戒中倒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物事,那瓶生魂液正在其中!
起初他还不敢确认,直到他轻轻打开瓶口的小塞,看见里面有三滴彼此不融的翠绿灵液,只稍稍一闻便觉得神清气爽,耳聪目明,仿佛灵魂都在升华一般浑身舒畅,他便立刻肯定,这便是生魂液!
更让他惊喜的是,异空戒中除了生魂液,还有大量的灵材异草!
就随便扒拉了一下,便看见数量不少的龙首木,刀炼血草,蓝火莲,株株皆是体态饱满完整,通体灵气氤氲,一看便知年份不短!
除了这些药草,还有六七颗各丹,其中亦有两颗通体火红,内中烈焰鼓荡,入手温热,正是他需要的火属性魔丹。
此外还有两个小小的异空囊,里面全部装着晶币、晶石,连元晶都有不少!
这一番打劫委实让他收获巨大,不仅得到了生魂液,还让他解决了真罗伐脉丹配材不足的问题,更是瞬间变成了一个阔绰豪客。
想了想之后,他单独将生魂液放进了新得的异空戒,然后将地上的物事,连带新得的那枚异空戒一并收入了自己原本那枚异空戒,再次继续往东北方向奔去。
虽然异空戒能够隔断对一般能量波动的查探,且他还使用了两枚异空戒重复阻隔,但仍然不敢稍作停留,如此一路往前,毫不停歇,足足过了两日之后,已经离开峄皋城三千多里,身旁的景物环境已与之前截然不同。
前两日疾驰经过之地,要么是漫山遍野的荒芜野岭,布满各种人为或天然的奇险绝地,要么是遮天蔽日的原始莽林,到处都是凶狂嗜杀的异兽魔物,沿途随时都能见到最为原始的生死搏杀,死亡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这便是物竞天择的自然之道,不仅时刻发生在凶兽之中,在人类之间何尝不是如此。
苍刍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他并没有为任何事情耽误前行,因为他始终觉得背后有一头恶兽在跟着自己,这种不安的感觉直到离峄皋城超过三千里之后才隐隐消失。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似乎自己身上的某样事物在遥遥召唤他人一般,他料定那瓶生魂液上必定有些手脚,但他并没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