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民府到法库门的铁路?又关霓国人何事?巨流河以西,并非霓国人在大战中所涉及。”
“承运城现在放个屁都关霓国人事啊。好像说法是霓国人说辛民府到法库门的铁路和东古铁路平行,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混账。”
“确实混账,不过绶卿啊,烟集的事也和霓国人有关啊,所以沾了霓国人的事,大概徐总督心情都不会好吧。”
“多谢雨亭指点。”楚绶卿一脸郑重。
“哪里的话!我只不过是听到些家乡的消息,讲给老弟听而已。绶卿,你是文武全才,又是关中堂的弟子,那是受过圣人教导的。以后要提携老哥才是。你放心,徐总督满腹锦绣,不像我一肚子草包,我都能看出老弟的才干,何况他老人家?肯綮上到底是哪把刀好使,总督又怎么会不明白?我呢,这就回泰宁去了,接着带着兄弟们拼命。虽然我兵微将寡,但是老子从来不怕元匪。”
楚绶卿笑笑,“关兄,你为国为民。我都能看到,徐总督又怎么会不体恤。”
桃晓默默的看着楚绶卿和关腾云拥抱作别,就像一对多年的好兄弟。
“这个关腾云什么人?”
“哼,一个土匪。你们觉得如何?”
“一个土匪,言语中还能透出这等见识,让人总觉得不简单。”桃晓知道,刚才这个姓关的三言两语就让楚绶卿答应在东省总督徐吉人面前替他说话,他能解读一条铁路消息背后的意义,又能恰当运用,自己也未必有这么伶俐。
楚绶卿却满脸傲色,“也许吧,但你们可知道此刻承运城城里,北土精英荟萃,关腾云又算的了什么?你们瞧得起别人,更要记住,看得起自己。”
桃晓默然点头。
东三省总督府。
二层的青砖小楼砖券雕花,精美装饰,提醒着这幢楼的富贵身份。
桃晓抬头看了一会,满心失望。他知道,这并不是这栋楼不豪华,而是因为这个年代古国太穷了,富贵豪华的都小家子气。
楚绶卿回头朝他们笑笑,踏入了总督府。
“商锋,我们的分析靠谱吧。”
商锋歪头看了看桃晓,“桃老板,真的不自信了?”
“不是我不自信,实在是我们的推测完全是在沙堆之上,咱们没有调查,没有线报,难免疏漏。你怎么能断定辛民府到法库门的铁路和朵颜城到昂昂溪的铁路有关系呢?”
“不能断定。”商锋笑笑,“但是我们不是没有线报。看看这张报纸吧。”
“安东到承运城铁路、涌秋城到延江的铁路、白京城到承运城的铁路……”桃晓的手指在报纸上滑动着。“这些办报的还真是鼻子好灵。”
“没错,古国霓国矛盾的焦点都在铁路。所以徐吉人和田绍怡想引入旗国和易国来抗衡霓国和露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他们只搞辛民府到法库门这一小段铁路就能抗衡霓露吗?不,徐总督聪明的很,这是投石问路啊,甚至关腾云去泰宁剿匪也不无深意吧,这铁路要通向朵颜城,那泰宁卫也是必经之地,地面不太平的话,徐总督的宏图怎么展开。”
“我明白了,就算是我们关于路线的推测不完全准确,但徐吉人他们要引旗国对抗霓国的方向是没错的。那楚大哥涉及这方面的建议就是对徐总督胃口的。”
“是的,霓国刚在东北立足,现在根基还不够深,所以此时如果徐、田能够一件一件的咬住,那霓国人总不能在这些事情上通吃所有的东西,就算能争取到一点利益也是好的。”
桃晓摇摇头,“但方向错了!你别忘了,左卿说过,旗国人秉承门窗开放政策,是宰了羊大家一起吃的意思,不会和霓露正面对抗的。易国和霓国又是同盟,铁路合同里有易国人,霓国人又会不知道吗?”
“也不见得一点用也没有,霓国和露国这两只狼都是不懂分享的,只不过……”
“商中尉、桃中尉,徐总督召你们回话。”
“是!”
徐吉人的办公室很大,让桃晓怀疑这个小楼是否能够装下。
屋子里只有五个人,显得空空荡荡的。
不用说端坐在正中间的是东省最高长官徐吉人,旁边大沙发上坐着一个带着眼镜,眉毛浓重的人,桃晓想那应该是田绍怡。因为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外国人,而徐吉人旁边站着一个,应该是个秘书。
两人马上行了一个军礼。
“听说你们孤身入俄,行经万里,忠勇之士啊。”
“回总督大人,年初楚大人派我们赴露国收集情报,但不幸被露国人所执。好在我们入露国之前,楚大人已有计议,让我们事先割去了辫子,谎称我们是霓国人。今年四月,我们兄弟被押解到古罗荒原谦河附近的金矿,充为苦工,本以为定葬身荒野,尸骨不能还乡。但天佑古国,天佑徐总督,古罗荒原爆发疫症,我们趁乱逃出劳工营。不但拿回了我们一路收集的情报,更从金矿密室中得到了那些露国机密文件,全赖徐总督洪福,我兄弟二人今天才能站在总督面前。”
这一番话桃晓已经和商锋推敲了好几遍,顺便把剪辫子的事情再强调一遍,让徐吉人做个背书,那可就稳妥的多了。
“原来如此,你们辛苦了。不过你们自称是霓国人……,须知霓国人可不好惹。”
桃晓心里一阵厌恶,应道,“总督大人见教的是,但如果引起古国和露国交恶,我们更怕引起麻烦。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