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之地,偏远不世出神秘而又古老的巫族,在巨大的女神像之下的巫族祭坛之中,有一个白衣女子,乌黑的头发披散了下来,一直垂到地上。一双剪水双瞳之中,泛着拒人以外的冷漠。这个肌肤白皙的犹如冰雪一般的女子,似乎就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冬天里的寒意。
她微启檀口,令白巫族人更加心冷的话语传来,“那么此刻,我以大祭司的身份,要传位给扎克,你们也要这般拼死阻拦吗?”所有的白巫族人闻言大惊失色,图索长老更是不顾着自己体内翻江倒海般的腹痛,领头扑通的跪了下来,“月,月姑娘,扎克此人,心术不正,若是他成了大祭司,以后我巫族,我巫族,恐怕是会大祸临头啊,月姑娘,你不要顾忌我们,如果扎克做了大祭司,就算今日我们能勉强保全了性命,日后死去,也是愧对祖先啊。”图索长老说完,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起头来。
月遗珠心里一乱,银牙死死的咬着嘴唇,不作一声。她强作平静,寒声道,“若是大祭司的命令,巫族上下并没有人听,那这大祭司,不做也罢。”她语声转冷,“图索长老,你是听还是不听。”图索长老动作一滞,长叹一声,瘫坐在那里,一瞬间,像是老了好几岁。月遗珠转头看向扎克,“我应你了,还不快解毒。”
扎克大笑一声,大步走向祭坛,一把抄起放在祭坛中心的千度法杖,双手不住的摩挲着法杖,笑道,“别急,还有一件事。刚才那件事,那是关系到全族上下,而这件事,只需要姑娘你一个人同意就行。就是我要你,嫁给我,日后给我生娃做饭热被窝。”
“呸!你休想!”月遗珠尚未开口说话,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个瘦小的身躯,跌跌撞撞的跑向月遗珠,伸开双手,挡在了她的面前。扎克笑道,“可吉,你这小崽子,你一边去。这是大人的事情,和你没关系。”扎克得月遗珠承诺传位给他,此刻心情正好,见可吉这般,也没多做计较。可吉瞪着一双大眼睛,虽然肚子中疼痛的厉害,额头上都渗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但此刻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却满是不屈,像是一头小老虎一般,护着自己的身后。
可吉幼年飘零在外,饱受欺压凌辱,更是险些,丢了性命。幸好得叶伽南和真言相助,护送回了巫族。可吉是从打心底的感激两人,更是在五彩峰上,舍弃性命,救了叶伽南,但自己也是半步踏入鬼门关了。而就在那时,月遗珠费尽心力,才把可吉救转了回来。可吉虽然平时话也不多,也不喜与人交谈,但也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更是把月遗珠,当作了自己亲近的人。此刻见扎克利用一族的性命,来要胁月遗珠嫁他,可吉小小的心里,更是满满的填满了气愤。
一方柔软的白色手绢,带着一阵隐隐的幽香,轻轻抚过可吉满是冷汗的额头,可吉抬头,却见月遗珠一双动人的眼眸正看着他,隐隐渗着血迹的嘴唇,微微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配着她白皙如雪般的皮肤,更是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她看着可吉,左手握着手绢,擦拭着可吉额头上的汗珠,轻声问道,“你,不想我嫁他么?”
可吉心里,突然没来由的多了一股勇气,他看着月遗珠,大声道,“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月遗珠忍不住轻轻一笑,犹如冰雪中,雪莲花初开,她看着可吉,认真的说道,“等你长大了,再来保护姐姐,好不好?”可吉一呆,随即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他有点怀疑道,“你,你,你,你肯认我做弟弟?”见月遗珠点点头,心中更是喜悦之极,甚至像是原本肚子中的疼痛,都似少了几分。他转身面对着扎克,大声道,“不许你接近月姐姐。”
扎克冷笑一声,突然欺身而上,右手探出,一把抓住了可吉,随即往后一扔,可吉被摔在了身后数丈的地上,冷哼道,“小兔崽子,也敢来管我闲事。”他眼光瞥向月遗珠,声音之中,已隐隐带了几分烦躁之意,“你若是答应嫁我,我便马上给他们解毒,你若是不答应,那你就看着他们个个疼痛而死吧。”他斜眼看了月遗珠一眼,冷笑道,“你不用妄想拖延时间,你是大祭司,巫术通神,可是在这祭坛之中,便是有再高明的巫术,也是发不出来,更不用想替他们解毒了。”扎克冷冷的说道,“我耐心有限,只问你,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手中尖刀,已慢慢提起,刀尖数尺,正是白巫长老图索。
月遗珠轻轻的合上了眼眸,长长的睫毛不住的起伏着,清冷的声音响起,“扎克,你就不怕我这时答应你,出了祭坛之后反悔么?”扎克闻言大笑道,“我当然是怕的,所以,我要你对着巫女娘娘起誓,如若反悔,巫抵大祭司,死不瞑目,巫族一族,不存于世!”
一言既出,举祭坛中万数人,顿时惊的鸦雀无声,巫女娘娘是巫族世代供奉的神灵,对着巫女娘娘起誓,可说是巫族最高的誓言了,任何人都不敢违背,更何况,巫抵大祭司的死不瞑目,整个巫族的不存于世,这两道诅咒,压的月遗珠的白皙的脸庞更加的苍白了。
图索长老瘫坐在地上,断了手指的手微微颤颤的伸出,原本包扎好的断指处,不时的有鲜血渗出,他苍老的脸庞上老泪纵横,“扎克,你个畜生啊,你个畜生,你怎能……”扎克冷笑一声,转身朝着月遗珠走去,怪笑道,“其实,你就是不答应,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