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为了能够手刃苍风,竟然向宗贵提出要以身相许。宗贵没有任何答复,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答复,把墨初独自留在书房,自己则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般匆匆跑掉。
“不行,任何架在条件下的婚约都是不幸福的!”宗贵摇着头,小声地嘀咕着。
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同意墨初的条件,就能轻而易举地抱得意中人。而且既然墨初提出要嫁给自己,说明自己在她心中还是有地位的。想到这里,宗贵的脸上洋溢着欣喜,轻悠悠地朝营门走去。
营外确实站着一人,宗贵还没有靠近,那熟悉的模样就挑动了自己的神经,此人正是樊布。昔日的两兄弟,不想今日又能碰面,宗贵真是喜出望外。
“樊布!”宗贵大叫了一声,兴奋地朝他跑去,并紧紧地将他抱住。
“哈哈,你混得不错嘛!”樊布笑道。
激动的宗贵噙着泪花,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樊布,心中涌出千言万语,却全部噎在喉咙里。
忽然,宗贵注意到樊布的右袖空荡荡地飘着,大惊失色,急问:“你的手怎么了?”
樊布淡淡一笑,答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宗贵不胜唏嘘,不停地摇头惋惜。
樊布笑道:“早就想来看你了,这不一直养伤呢嘛!”
宗贵擦了擦泪珠,拉住宗贵的左手,边走边说:“走,进去说。”
樊布怎会突然出现,这一切还要从头说起。自从无恙等人离开,樊布一直在大夫的家中养伤,得益于大夫的悉心照料,樊布的伤势恢复的很快。
可是,樊布毕竟失去了一条手臂,从今以后就成了废人,整个人变得很是压抑,也不说话,也不出屋,整天就在床上躺着。
大夫看他这样也很着急,不想他继续沉沦下去,于是想出一招激将法,对樊布说道:“你的那群兄弟,这么长时间也不来信,我看他们是把你忘了。看来你们欠我的钱,只能你来还了。”
“我就剩一条贱命了,你要喜欢,就拿去吧。”樊布闭着眼睛说道。
“我要你命干什么!”大夫说道,“如果你拿不出钱来,那就替我干活。明日一早随我上山采药。”
大夫的本意,是想让樊布能够出来,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多与人交流,好让他能尽快从阴霾之中走出来。
这一天,大夫带着樊布来到深山里,一路不停地说着话,这个药叫什么名、治什么病等等。大夫说了一大堆话,樊布一个字都不舍得蹦,搞得大夫很是泄气。
“喂!”大夫怒吼了一声,停下脚步,转身质责樊布,“我跟你说了这么多话,出于礼貌,你起码也应该回复我几句。”
“别动!”樊布终于开口说话了。
“什么?”大夫没明白樊布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樊布左右看了一圈,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走到大夫身边,用力地往地上一打,掩埋在土里的捕狼夹便被破坏了。
大夫长吁一口气,幸亏被樊布发现了,否则自己再走一步,便会踩到捕狼夹上,这条腿岂不废了。
樊布把木棍扔到一旁,说道:“既然这里有陷阱,说明山里应该有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回去吧。”
话音刚落,四周传来嘈杂之事,片刻,十几个手持武器的彪形大汉将樊布二人围在了中间。
大夫吓坏了,躲在樊布身后,冷汗迭出、双腿打颤。倒是樊布,从容不迫,十分淡定,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诸位好汉,我们只是来此采药,不想误入了贵宝地,多有得罪。”樊布嘴上说的很客气,却是很警觉地注视着周围的人,做好了要搏斗的准备。
忽然,人群中窜出一个年轻人,看着也就二十出头,长得十分俊朗。那人走到樊布对面,仔细辨认了一番,试探性地问道:“你是樊布将军?”
樊布大惊,这个年轻人怎会认识自己,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你是……”
年轻人看起来很是高兴,将手中兵器扔掉,扑通一声跪倒在樊布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真是樊布将军,拜见将军,拜见将军……”
周围的人也一样,朝着樊布磕头行礼,樊布很是诧异,急忙将那年轻人搀起,问道:“小兄弟,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呀,为何还要对我行此大礼?”
年轻人回答道:“回将军,小的名叫广宗,十六岁那年加入白羽军,一直在您帐下受训。”
“哦。”樊布终于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对这个叫广宗的年轻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白羽首领归天,我等不愿投降,所以落草为寇。官兵不断剿杀我们,我们也就不断迁移,所以就到这里了。”广宗热情地对樊布说道,“将军,我们的营寨就在后山,不如您随我们过去吧!”
樊布思考了一阵,扭头对大夫说道:“恩人哪,你先回去吧!”
“好的。”大夫应了一声,灰溜溜地离开了。一边走着,一边庆幸自己今天把樊布带出来是多么的明智。
把大夫支走了以后,樊布便对广宗说道:“走吧,头前带路。”
跟着广宗,翻过山顶,来到后山,这里有片开阔的谷地。无数茅草房屹立在这里,道路两旁种着庄稼,鸡鸭猪羊随处可见。樊布粗略地算了一下,大概有三、四百人生活在这里。
樊布走进营寨里,正前方悬挂着一面白羽旗,樊布驻步凝视,想起了自己曾经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