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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娘,您来寻我,可是有事?”慕青玖不解地问道。
洪氏脸上满是尴尬之色,左右望了望,见没有人,这才低声道:“阿玖,我本也是不想来寻你的。只是,只是,实在是出了点事……”
“怎么了?”慕青玖不解:“若是有什么事,您尽管直说便是。”
洪氏轻声道:“我知道,此事不该寻你的,但现在我也没法子了。阿玖,方才苗苗来我家送东西,却没成想,突然就倒下了,而且,而且开始流血!我瞧着怕是……不好了,”她说得含糊,“你大伯娘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若是苗苗真在我家出了事,我们全家怕是都不得安宁了!可现在去请大夫,实在是来不及了,咱们村里也只有你懂医术,我思来想去,只能寻你了。这出诊的钱,我会一一付给你的,劳烦你去我家给看看!”
洪氏也觉得晦气,她甚至觉得是不是慕春苗母女故意而为的。
不然,怎么就送个东西,就好好儿地下体出血呢!
而且,洪氏不敢去寻别人,不过也是猜测到慕春苗身体的情况。怕这请了别的大夫,到时候人多嘴杂,坏了慕春苗的不要紧,可却也会牵连慕家其他的人。
她有一儿一女,均为成亲,儿子去城里给人当长工了,女儿年岁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这若是坏了名声,以后哪儿能嫁到好人家啊!
洪氏也是气得很,这想来想去,也只能找慕青玖帮忙了。
慕青玖本来听着是慕春苗的事,想要拒绝的,可洪氏一再恳求,她听说其流血不止,心中其实也有了猜测,便也答应走一趟。
一来是卖个人情给洪氏,二来,也如洪氏所言,不想家里被牵扯其中,三来则是她另有目的。
等到了二房,果然就见慕春苗气息奄奄地瘫在椅子上,身上的棉裙都染上了血迹,屋内扑鼻而来的都是血腥味。
慕春苗眼眶通红,眼角都染了泪水,她见了慕青玖进来,心中又气又恨,可却是半句话都不敢说。
她这次本就是和她娘合计着来二房碰瓷儿的,她们不敢请大夫,慕青玖也不肯来给她看诊。眼见洪氏与慕青玖关系好,她们便把主意打到了洪诗身上,想要利用她让慕青玖就范。
果然,这便有用了!
慕青玖果然来了,还肯给她诊脉。
慕青玖给她把了脉,其实根本不用把脉,她也便知道了。
“怀孕将近两月了,虽然还不足月,但近来忧思过甚,导致胎儿不稳,已是流产的先兆了。”慕青玖淡淡道,“此次大出血便是流产前兆……”
“什,什么?”洪氏愣了愣,虽然心中有了猜测,可这真正知道了,她也很是震惊的。“苗苗,你连及笄都不曾,你怎地……”
怎地会有孕?
孩子是谁的?
她这满肚子的疑问,最后望着慕春苗阴沉的脸色,不由咬紧了牙关。
幸好她警醒,请的是自家人。不然,若是传扬出去了,她们慕家其他的女孩儿都得被连坐,到时候她们还要不要说亲了?
好在,入冬后,她家的闺女就去娘家住下了,已经许久不曾回来了!不然,光是叫她听了,都污耳!
慕春苗落实了自己的想法后,心中也是又恨又恼,“你莫要含血喷人,我,我怎么可能……”
只一次,怎么可能?
她以后还要嫁给楚公子的,怎么能就怀了别人的孩子!
慕青玖斜睨了她一眼,“是也不是,你自己心中清楚!你月信恐怕是两月未来了吧?”
“不,不可能的……”慕春苗抬手捂住了脸,手指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这孩子保是不保?若是不保,那也不必治了。若是保,我便给你扎上两针!”慕青玖眸子转了转,问道。
她是丝毫都不同情慕春苗的,这凡事都是有因有果的!慕春苗而今未婚先孕,不过也是自作孽!
洪氏心里有气,“是啊,春苗,你还是要先想好,最好能找了男方负责,不然你一个姑娘家带着个孩子,以后如何嫁人?哪个好人家的肯要?算了,我去寻你娘,她总是能给你做个主的!”
说着,她转身就要出去。
慕春苗拼命摇头,“不,不要,这孽种我如何都不会要的……”
她本就是被迫怀上的孩子,如何肯要?
正在这时,却见门外冲进来一个人,赫然就是张氏。
自从慕春苗进了二房,她就一直偷偷在外面观望,见得洪氏寻了慕青玖来,便知计划成了,后来就趴在窗户外偷听。
现在一听,她们要把她的外孙给落了,她哪儿肯,立刻就冲了进来!
“谁敢害我的外孙儿,我要了她的命!”
说着,她就凑到了慕春苗的身边,低声安慰道:“苗苗,你这怀上了是好事儿啊!你想啊,那家是什么人家啊,你若是能怀个男孩,母凭子贵,以后咱们家可就靠你了!”
张氏还不知洪旭所在的洪家已经被抄了,现在还在做着嫁入豪门的美梦!
之前,她就有些不确定慕春苗是否怀了身孕,现在得了肯定,她心中顿时也是欢喜不已的。
她更是在心里盘算着,到时候洪家该给多少聘礼!
“阿玖,苗苗这腹中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看得出来吗?”张氏眼里满是殷切的光芒。
慕青玖淡淡地道:“胎儿还太小,诊不出来!至少也得三月有余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