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便在秦重进入第四层不久。
天无界一处洞府,一个白衣人正拿着一纸信符坐在窗台前,正怔怔不语,便在这时,窗外赫然闪过一道流星雨,正从洞府的灵元护罩上方掠过,五彩缤纷,光焰万丈,此处的景象赫然是域外星空之中。
此人却是对着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影视若无睹,心里只在想着那信符上的内容,眼里有着疑惑,凝重,不解,不信等等困扰。
而当一个同样装束的黑衣人走入到这间房门时,也是一楞,数百年来,他从未见过白衣人,有过如此情绪化的时候。
“大人,此时唤我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此时正午方过,对神族来说,只要不是十分重要紧急的事情,那午后半个时辰里都是向神族圣人祈祷的时间,轻易不会中断。
白衣人闻言,这才回过神来,皱眉问道:“那”天下英才榜”的正稿,可曾颁发下去?”
“还未曾,按惯例,我们必是等那副榜颁发之后的三日才发布出去的。”
黑衣人注意到今日白衣人神色不对,不禁一惊,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不会关系到这我们这一处吧!”
白衣人这才注意到黑衣人有些慌张的神色,不悦地说道:“你看看你,身为神族,却没有半点神族的自傲,不要说我们的洞府是修筑在这些天元界之人万万想不到的天外虚空之中,便是被他们发觉了又如何?难不成还怕了他们不成,你可是大乘修士,面对的不过是一群坐井观天的土著罢了。”
那黑衣人苦着脸道:“大人教训得对,小人只是觉得,这天元界诡异得紧,一入得界内,实力便被压制到法相中期,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奈何这一界之内各种功法莫测,便是远古失传的也是一大把,上次下界三日,属下竟有两日是被一个金丹修士追着打,那经历,实在是……不堪回首!而那人所使的竟然就是那我等苦苦追寻不得的《十三都天神化**》!”
“这个经历你都说了不下五十遍了,回来之后你还动用了‘浑天仪’推索而不得,放宝山而空手返,也只有你才做得出,要不是我跟你父相交莫逆,你以为你还能继续在这里,一早就发配到归墟探路去了。”
白衣人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结束敲打,将手中的那张信符隔空送至,以一种难以决断的口吻道:
“这是天一宗地宫内的最新消息。有玄天秦重,在天一宗第三层,获得了黑白生死树。铁过,百里扬,昆吾龙,霓英,血色十字剑联手抢夺秦重手中的黑白生死树。那人只写到这里,就再无下文,唤你前来,正是要你用大衍神数推演一番。”
黑衣人闻言,匆匆看完材料,一边取出算筹,一边说道:“那秦重机缘不错,运气却不怎么好。只怕此刻已然凶多吉少。”
其实他也知道,下一封情报或许已经在路上,这定是白衣人不耐等待,想要尽快知道结果,一个筑基修士,大人有必要这么关心么?还是说这秦重关系甚大?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世事无绝对,不到盖棺便不能定论!”
话虽如此说,白衣人也知道那黑衣人为何会有此等言语。前四人除了霓英之外,每一位都是极为不凡,筑基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那血色十字剑,更是一位独行数十年大盗,请神术几乎无解。
在这几人抢夺之下,这秦重只怕早已尸骨无存,莫就此然殒落,却是真的可惜了。
此刻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聊胜于无,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而已。
黑衣人将算筹按先天八卦的形状摆放好,又从怀中取出一块龟壳和一枚古老的金钱,这才诚心祈祷,念念有词之后,便把那龟壳和金钱向外一抛,这两样物事便打着滚儿落到算筹摆成的八卦阵之中,那算筹立时无风自动,越转越快,从天外虚空之中似有点点星光涌入其中,那白衣人点点头,神情之中还是有点满意的。
虽说这黑衣人贪生怕死,然而也不是全无用处,这先天八卦素数算法,确实少有人能及得上,加之在这天外虚空之中,修为不受压制,以高算低,几乎无有不中,这才是这些年那“天下英才榜”赖以算遍天下诸宗底细的根本。
也难怪天元诸宗费尽心机,也无法揣度那“天下英才榜”背后的主谋,只因这些人根本就不在天元一界之中,你让人如何去寻。
时间过去半刻钟,那白衣人眉头已是皱了起来,如何这般久法?平日里半刻钟的时间已足以算出一个大宗门主要人物的大致情况了。
那黑衣人也觉得时间太过出乎意料,解释道:“有可能是身处地宫之中,那地宫隔绝内外,自成天地,故而破开那层伪迷障需要一些时间。”
又过了差不多半刻钟,那算筹已然冒出了袅袅的些许烟气,终于停了下来。
然而得出的结果却是令得两人大为不解,卦象显示完全不同于以往一般以图鉴的形式详略备至的道明出来,而只是一个简单的卦象排列。
这个卦象两人倒是都识得的,“九四爻辞”。象曰:或跃在渊,进无咎也。
这也就是说那秦重有惊无险了?只是,这怎么可能?难道那秦重见事不妙,就先主动交出了那黑白生死树?
也只可能如此了,任谁面对实力数倍于已的强敌,恐怕第一选择就是破财消灾。
“这绝无可能!”白衣人很清楚黑衣人的想法,斩钉截铁地说道:
“虽说不是很清楚秦重的为人,然则那五人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