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能够陪着他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也能够正视,用不着刻意避讳,可是听到缪以秋说了这句话, 他叹了一句:“我只是不想你难过。”
他因为病情瘦了一圈, 缪以秋跟着他一起瘦, 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担惊受怕,谁都能看得出来,要是原修出事了,她会受不了的。表面依旧乐观,但是心里的焦虑怎么也抹不去,这一点原修都安慰不了她, 除非他能够好起来。
原修现在是真的后悔, 在她上大学的时候没有鼓励她到外面多走走, 有时候推掉室友或是同学的聚会也没说什么。以至于她到现在都毕业了,只有几个称的上说得上话的朋友,没有挚友。
缪以秋不知道他的担心,想着原修的病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暂时剔除了工作的想法,加上他现在体力大不如前,最多只能在附近的走几步, 更不要说像之前一样去滇池还有洱海,于是连门都不怎么出了。
两人现在的生活和以前一样,看似比以前还要平和,有时候刘姨都觉得两人不像热恋中的年轻人,反而像是老夫老妻。
缪以秋正在看一本一本法国原文书,才看了没几页,就拖着下巴看着原修,原修心有所感,可是手中的素描笔并没有停下,仍在画板上描绘。过了好久发现她还没有把视线移开,终于抬头把目光分给她,然后瞄了一眼她手中捏着的书,道:“你早上还说要写这本书的论文。”
“论文又不是一天能够写好的,”缪以秋走到他对面,坐下前俯身看了一眼原修画板上的画,笑的像只偷腥的猫一样:“果然是在画我。”接着又有些不满:“可是你都不看我。”
原修自然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画缪以秋并不需要看她,就算两人不面对着面,他笔下的缪以秋□□十足,但是听到这话手中的笔顿了一下,反而对着她问道:“你有话想说?”
“今天我听刘姨说我们两像老夫老妻一样,一点都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人。”
原修的语气里有了淡淡的疑惑:“那这个年纪该有的人是怎么样的?”
缪以秋回道:“每个人都不同的。”
“是啊,每个人都不同的。”
半个月后,原晗来了一次m市,眼睛里带着红血丝,是连夜赶过来的。他眉头微皱,看上去心情郁结。可是对着原修却表现的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是两人见面说过话之后,他的心显而易见的平静了下来。
之后他让刘姨收拾一个客房出来给他休息:“我昨天连夜坐飞机回国的,快两天没有睡了。”刘姨去收拾房间了,缪以秋咋舌的看着他:“我还以为你是从b市来的,怎么这么急的赶回来?”
原晗听了脸色非常难看:“之前哥发病,我爸妈没有告诉我,要不是之前我跟我妈视频她说漏嘴了,说不定我会一直瞒在鼓里。”
缪以秋听了沉默了一下,良久才说道:“那么阿姨没有跟你说,原修已经出院了吗?”
“她说过了,但是我还是不放心。”
“……你其实可以打个电话给我们的。”
原晗不说话了,好久才道:“我亲眼看了才放心。”
晚上吃饭的时候原修问原晗什么时候回英国,因为他的学业没有完成,原晗才睡了两个多小时,他不是睡醒的,而是饿醒的,他们才知道原晗今天一天几乎没吃过东西。
“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原晗吃的很快,睡意仍在,可是教养良好,一点都不失礼,继续道:“还可以在国内待几天。”
原修就不再问了,原晗吃完继续上楼休息,估计这次应该会睡到第二天,缪以秋下午的时候听到原晗说起的话有些难过,但是并不代表她会说出来刺激原修。
原修猜测原晗回来的原因,因为距离他出院都很久了,压根没往自己病情上想。缪以秋便不遗余力的黑他:“说不定大少爷脾气犯了呢,我还有逃课的时候,难道不允许他受了委屈找人哭诉寻求安慰啊。”
原修:“……”
第二天原晗看着放到自己手上的一盒牛轧糖有了发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特别是缪以秋还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他说:“下次谁给你委屈受了我们打回去,不要怂。”
原晗莫名其妙:“……?”
目睹一切的原修:“……”
原晗待了三天离开了,但是只是三天,就已经让他看出了原修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他的做派和缪以秋这样的小市民做派不同。离开前还处理了一些事,比如说怕她和刘姨两个人照顾不好,直接请了两个专业的护理到家里待命,万一有什么她们应对不了的突发情况,也能够做一些措施。
原修并没有阻止他的举动,只是说了一句:“原晗太小心了。”
缪以秋却是对着他问:“我刚刚看到你给原晗一本素描本,上面画的是什么?”
原修眼睛眨了一下:“没什么,只是之前画的一些话,他说看了喜欢,我就送给他的。”
“哦,”缪以秋本来就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听到回答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