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
对上这些前辈,方无妙最大的不足便是内力稍显单薄, 虽说在他的突飞猛进之下,差距已经没有多大, 但弱势仍然是弱势。
但对上项天恒,方无妙有一个最大的优势。他跟枪打的交道,搞不好比这里的人加起来都多, 这都是拜那个老对头所赐。
他一个官府中人,总跟他这个江湖中人过不去也就算了,还格外特立独行。别人家的捕头,用些刀剑,就他,枪和箭都用,唯独不碰刀剑。枪和箭听起来便不像是单打独斗所用,老对头也确实不爱单枪匹马而来,最喜欢的,便是暗戳戳布置好枪阵、箭阵,等着犯人往里钻。
方无妙有幸从他阵下死里逃生两回,便被这个小心眼的给记住了。
方无妙回想起那段灰头土脸的日子,还是狠得咬牙切齿,行动力便带出了几分不客气。
项天恒这边将枪使得虎虎生风,在他看来可谓是疏而不漏,无懈可击。可方无妙的动作比他想象的更快,无论他这枪是收是出,方无妙总是站在他的枪上,而非他的枪前。不知道的人,看了可不会觉得他们是在比武,只以为方无妙在他的枪上翩翩起舞呢。
项天恒气的够呛,内力于枪身一震,誓要将方无妙从他枪身上震下去。可方无妙跟一阵风似的,轻飘飘的一起避开了,又轻飘飘地落回了项天恒枪上。项天恒心乱了,动作之间也失了精准。就在他横冲直撞,挫败于始终找不到目标的时候,一丝寒芒从他眼前闪过,方无妙的扇子全开,扇骨尖上的刀刃已抵在他咽喉下。
项天恒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时有些不敢相信。他一把年纪了,平时信奉着中庸之道,但骨子里也觉得自己的实力是颇为不俗的,今日用尽全力了,却败在了一个黄毛小丫头手下。
“你是如何找到攻击的机会的?”
因着方无妙一直是躲避着他的攻击,看起来颇有些应接不暇的样子,项天恒没料到对方的出手会那样迅疾,还一击而中。
方无妙一时有些哑然,他总不能说,先前不是找不到机会攻击,而是忘了吧……老对头贼精,每次出现都是带着人摆着阵,他能躲开逃命就不错了,反击就别想了。好不容易单独出现的时候,他便是看老对头不顺眼,也不敢对他下手,到底是朝廷的人呢。
方无妙只道:“项叔叔,你功夫在我之上,但这枪,实在不适合单打独斗,便是从前,枪也是用来保家卫国合适些的。”
方无妙给了项天恒一个台阶上,项天恒到底没继续纠结。方无妙和项天恒打了这一场,消耗颇大,这份消耗不在内力上,旁人看来他在枪尖起舞十分优美,却不知是花了多少心力计算出的结果,可以说是费神极了。
而纪往今日的对手,是五人里实力最弱的柳老。
方无妙这一夜没有练功,而是难得睡了一天一夜,把吴越吓得不轻。见惯了方无妙跟夜猫子似的,运一夜的功,一刻不睡也能精神奕奕的样子;乍一见他跟死了一样睡熟的模样,吴越都想替他弃赛了。
吴越昨日看了方无妙和项天恒的比赛,只觉对方无妙来说似乎赢的不算艰难,对他能胜过龚钊报了一丝希望,现在已经把这希望打消,只盼着他别好端端的睡过去,怪吓人的。
方无妙在下午的比试前慢悠悠地醒了,看着吴越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只直接道:“我饿。”
吴越给小祖宗张罗了一顿午饭,顺带问他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方无妙道:“哦,没事,就是心力太损。”
吴越道:“……你说啥?”
方无妙瞥了他一眼,似乎是在鄙视他没文化,但到底换了个说法:“类似用脑过度吧。”
吴越更懵了,道:“你打个架,你用脑过度?”
方无妙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带脑子的吗?所以你才打的不好。”
吴越在那里“你你你我我我”了半晌,最后还是放弃去争那口气,转而说起纪往来:“纪往的前两场我都看了,这小子好像又进步了,反正不是我的水平能分辨的。”
方无妙道:“说了是兵人之体了,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我进益大,还是他进益大。”
吴越看方无妙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感慨道:“战斗狂就是战斗狂。”
他们在这里脑海里排练了百八十种可能的情况,万万没想到纪往一站上演武场便道:“我认输。”
举众哗然。
方无妙见惯大风大浪,对纪往这行为也很是摸不清头脑。他转头看了看这些天老是阴恻恻盯着他的纪殷,发现对方也很是惊讶,仍然是要吃人的眼神,可这回儿要吃的不是他,是他对面的纪往。
方无妙主动开口道:“你认什么输?”
纪往道:“我们曾经打过一场,我不如你,与其今天斗个死去活来,倒不如让你以现在的状态去打最后一场。”
方无妙在众人面前点出兵人之事时,纪殷和纪往便知道,方无妙早就认出纪往来了。
方无妙看他诚挚的神情,知道他不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