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一桶泡面,撕开调料包一股脑全倒进桶里,再去办公室角落的饮水机前接了热水端过来放桌上,拿起叉子把泡面盖插的严严实实。
“笔录上是说不知道。”陆天枪舔了舔嘴唇,眼睛盯着泡面,“老大,给我来一桶。”
“来个屁!屁都问不出来。”明礼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陆天枪蹦脚跳到三尺外嗷嗷:“助理的笔录不是我去做的啊,我和小六走访的是李思录老婆。”
“一桶泡面的时间,把李思录10月16号的行程和关系人列在白板上。”明礼扔给他一只马克笔,又在抽屉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两根香肠,看了看陆天枪,“会给你留一根,别整的跟没吃过食儿的野狗一样。”
陆天枪应了声,拿着马克笔飞快在白板中央写下“李思录”三个大字,再用磁铁贴上他躺在驾驶位上的照片,然后比对着卷宗开始列他的利害关系人和死亡当天的行程。
明礼把泡面呼噜完时,陆天枪刚好列好行程表和关系图。
“老大,我觉得吧,李思录就是酒后操粉结果把自个作死了。”
“我还觉得他操的是你呢。破案靠“我觉得”,老子坐在这一天能破八百万个悬案。”
明礼把泡面一推站起来,大步跨到白板前,盯着关系图看了会儿,拿了一只红色的马克笔圈住李思录妻子肖君的名字,再在李思录名字下面导出一个红箭头,写上“红豆”两个大字,问:“肖君的笔录是你做的?”
“嗯,我和小六。”陆天枪咬开火腿肠,用叉子捣进泡面桶里,“本人比电视上要瘦上一圈,不过人是真好看。”
“只要是个母的,你都觉得好看。别人都是小眼聚光,你他妈是聚的是屎吧。”明礼从卷宗里拿出红豆的照片贴上,“和李思录约炮的人找到没?”
“要能找到是谁和他来的最后一发,这案子不就结了吗?”陆天枪手拿着叉子在泡面盖上一通乱扎,小声嘀咕,“那我还觉得柯南他妹好看呢,她也是屎吗?”
恕我眼窄,我见过的所有物种中,追逐屎的除了狗就是屎壳郎。
老大,敢问你是何方神圣?
明礼隔空给他来了个板擦爆头:“想死就赶紧趁我不饿的时候说,我还能大发慈悲给你留个全尸。”
“咋?老大,合着你饿了还会啃我尸体?”板擦上的黑墨染在头发上,正好遮住他的几根少年白。
“老子不吃|屎。”
陆天枪:……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去问肖君时,就没问出来点儿李思录的外遇情史?”明礼坐在桌上问。
“外遇情史?”陆天枪冷笑了声,“要我说,这演员就是演员,脸上的喜怒哀乐你压根都分不清真真假假。我还没开口呢,她就梨花带雨一通哭,劝都劝不住,越劝越哭,好不容易止住哭了,我想赶紧问吧,刚问她10月16号李思录死的那天晚上,我们用李思录的手机给她打电话,她为什么不接,她又开哭了,断断续续说她那会儿正在背台词等拍夜戏,怕外界打扰,手机不在她手上。”
“手机在她助理那里?向她助理求证了?”明礼问。
“老大,你怎么知道手机在她助理那里?”
明礼抬手就是一记头皮:“你瞎眼啊,老子不正在看你做的笔录吗?”
陆天枪揉着脑袋抱着泡面桶坐在办公桌另一头:“老大,你再这么打我,我迟早变成痴呆。”
“显而易见,你已然是个痴呆。”明礼恨铁不成钢,“你专业是练劈叉的?别他妈总是岔开话题,问你话呢,你问过她助理了?”
“……嗷,问过了,她助理也是这么说的。”
“一帮废物!”明礼翻完肖君的笔录去翻李思录经纪人马文青的笔录,翻了两下,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陆天枪脸埋在泡面桶里,头上冒着白烟:“我总不能直说你老公李思录背着你偷吃,死前和人打了一炮,极有可能正是因为这一炮,他才死翘翘的,所以你知道和你老公约炮的女人是谁吗?”
“为什么不能这样说?她头上的绿帽是她的保护色?”
陆天枪刚喝了一口汤,全呛了出来。
“你也不用故意呛天上来配合你的名字吧?你要他妈能射到天上,老子管你吃三年的五星级自助大餐。”明礼把卷宗合上,“唾沫星子都进面里了,甭吃了,跟我出去走一趟。”
陆天枪:……我要能真射到天上,还稀的吃五星级大餐?
陆天枪端起泡面桶继续吃着,忙不迭跟在明礼后面走出办公室:“老大,咱们这是去那儿?”
“找经纪人和助理再问一遍。”
“怎么不去找肖君?”还说我,你这不是专捡软柿子捏?
“时间太仓促,来不及做小金人。”明礼说。
“什么小金人?”陆天枪快速把泡面呼噜完,还剩半桶汤汁,他随手放在楼道口的垃圾桶盖上,“做小金人干什么?”
“奥斯卡欠她的小金人。”
明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