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快门的手抖了抖,相机都差点直接扔出去。
害羞谈不上,就是太恶心。
赵根生今年已经五十多了,五十多岁男人的下半身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更何况这还是个死人。
吴笑慈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咔咔咔”一顿拍,拍过去绝不回看。
这到让白朗觉得有些意外——毕竟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黑乎乎的镜头,女孩的表情全都被挡在相机后面。
很好,很冷静。
凭借着耳边快门的声音,白朗对吴笑慈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
腿上的伤疤比上半身少一点,不过也没有新伤口。
倒是他的脚底伤口很多,而且都是刚出现的,有划伤、擦伤,还有扎进脚底的碎石等等。
“他是光着脚跑到这儿来的吗?”吴笑慈对此表示怀疑,“脚底伤成这样,应该是赤脚走了一段路造成的吧。”
这点让人有点想不通。
“他的手掌也有很多新伤口。”
白朗捏着男人的手腕,将他的手翻过来,“应该是在奔跑的过程中摔倒造成的。”
吴笑慈点头:“那这么说,衣服上的一些痕迹可能也是摔倒的时候造成的。”她指指赵望根的外套,再指指他的裤子膝盖处,“这里,应该不小心摔倒,膝盖在地面擦过造成的——如果是最后死的时候那样直接跪下去,裤子不可能碎成这样。”
她一边说,一边把两人刚刚讨论的地方都拍下照片。
白朗给赵望根把裤子穿好,然后重新走到尸体的头边,弯下腰观察了几秒,然后伸手掰开男人紧闭的嘴——几股带着恶臭的白黄色沫状物从顺着男人的嘴角溜了下来。
如两人当初猜想的那样,赵望根,根本就不是被腹部那把刀杀死的。
同时,男人再次掀开伤口处的衬衣,灯光照到伤口——他和吴笑慈都不是法医,但两个人都能看出这个伤口的不对劲——像是尖刃刺进一块猪皮,衬衫上连血迹都没沾多少。
第10章 4月200
“你怎么看。”
白朗把赵望根衬衣的最后一个扣子扣好,靠在棺材上问吴笑慈。
吴笑慈想了想,说:“我模拟一下整件事的过程吧——27号凌晨,赵望根越狱,然后他买了一张从淇滨到芜城的火车票;从淇滨到芜城大约需要四个小时的车程,下车之后,他乘坐某种交通工具来了茂岭山——可能是大巴,也有可能是黑车——到山脚下。”她皱着眉头,很用力地思考着。
“这几天连续下大雨,没有车会从山下往上开,所以他应该是徒步沿着盘山公路走上来的可能性比较大。上山之后他找到、也有可能是遇到了某个人,这个人和他发生了交谈,在交谈的过程中骗他喝下毒-药,然后再拿着刀一路把他往后山赶。等赵望根毒发,这个人再把赵望根的尸体移到宋家的墓碑处,最后把刀插进他的腹部,做出赵望根自杀的假象。”
“警察一定能查出他的真正死因是中毒。”白朗摇头,“如果要做出自杀的假象,下毒这个举动就变得有点矛盾。”
“赵望根身高一米八多,身上虽然有伤但是外表看上去身材壮硕,如果不下毒可能很难制服他。”吴笑慈推测。
白朗一只手撑在棺材上,上半身朝女孩的方向微微前倾。
“你想想,赵望根是逃狱,他的精神状态一定高度紧张。而且如果按照你的推测,他是从山脚下一路爬上来,这段距离并不近,而且还下着大雨——”
对人的威慑力不会有理论上那么大。
吴笑慈的大脑一直在跟着男人说的话飞速转动,听到这里,她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等等,我——”
她突然抬头,正逢男人也低头听她说话,两个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吴笑慈在抬头的一瞬间下意识屏住呼吸,她眨眨眼,感觉自己的睫毛差点就能擦到男人的眼镜片。
白朗不动声色拉开和女孩的距离。
“抱歉。”
“没事没事。”
吴笑慈也立刻缩缩脖子。
十几平米的小房间里,在两口棺材和一具尸体面前,吴笑慈第一次心跳速度快得有点突破了临界点。
“啊,对了。”为了破解尴尬,她想起了刚才自己要说未说的那个猜想,“如果说赵望根回来是因为对当年的漏网之鱼怀有执念,那他回村子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去找宋春生。而宋春生的家一直没变过,还是当年那个屋子,如果说他没见过宋春生,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半路上遇到了其他人。那个人邀请赵望根去了他/她家,给赵望根喝下毒-药——而且毒-药一定是提前准备好的,说明这个人对赵望根也一样抱有很深的恨意。”
“赵望根27号逃狱的新闻网上到处都是,有心人自然能看到。”白朗对女孩的想法比较赞同,“下山的路已经封了,不管杀赵望根的人是不是村里的人,他现在一定也无处可去——”
除了村里的村民,27号前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