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松树微微摇摆,在李皎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痴痴看人时,松树的眼睛闪烁,时而往外折一下。连续好几次,郁明的视线碰上了李皎。李皎偏头,看郁明的目光十分戏谑:“你偷看我?”
“哪有?”郁明打破她的良好感觉,将纸往李皎的方向一推,“这个字怎么写来着?我怎么觉得我写的这么奇怪?”
李皎抿下唇,失望于郁明偷看她居然是为了这个原因。她任劳任怨地拿过他的纸,放正,正要跟郁明纠错,却一愣。她看到纸上洋洋洒洒写着几个大字,飞扬跋扈如郁明奚落调.戏她的眼神——“你衣服松了,胸露出来了。”
李皎立刻涨红脸,先本能捂胸,低头看自己的衣袍。她慌慌张张地低头看,衣服很整齐啊。哪里有露出来?
对面狂笑,案木被敲得咣咣响。
“郁明!”她恼恨大怒,没想到某人这样坏!“我让你写检讨书,你就写了这个!”
她跳起来,要去踢郁明,被盘腿坐着的狂笑青年搂入怀中。她一被抱入怀中,碰上青年的胸肩,脸红得更快。郁明强势无比道:“哼,想让我写检讨?我才没错,你做梦!”
李皎低头去咬他扣着她的手腕,郁明被她咬多了,反应多快啊。他一手仍拦着她,一手已经抓住她的下巴。他迫她抬头,手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青年垂着眼看她,眼中流光溢彩,瞳眸清黑,既傲又柔。他威胁她:“一个孕妇你动作这么灵活,说,你是不是揣了假肚子骗我?让我摸摸!”
李皎“唉哟”一声,小腹便被他的大掌捂住。女郎耳根发烫,羞愤难忍,又被郁明逗得不行。女郎在郎君怀中挣扎,反而越挣,越被他抱得紧。叮一声,她发间的簪子落地,鬓发松了,长发落下。李皎瘫在郁明怀中喘气,她身子柔软,眸子湿润,红唇微张,盯着青年。
李皎惊:“混蛋!我的衣服!”
原本衣衫没散,被郁明这么一闹,倒真的松开了。轻纱凌乱,肌肤白如雪峰,酥.胸随着呼吸而颤抖。郁明呼吸滞住,觉一股狂烈的潮水将他卷入其中。他头脑轰一下,空白后,他猛地低下头,迫不及待地去亲……
李皎惊叫一声,手擦进青年的发鬓间。胸前微刺,又麻又痛,再有若有若无的战栗感哆哆嗦嗦。她脊背瞬间僵直,向上弓去,眸中水雾片刻怔忡。在青年忘情中,她又想远离,又想靠近。她蹙着眉稍,茫然迷惘,不知进退。
这个时候,谁还记得最开始的闹腾是什么缘故呢?
明珠的敲门声打断屋中旖旎:“殿下,博成君刚醒了!”
侍女的声音如清水般泼入屋中,李皎手忙脚乱地掩好衣服,从郁明怀中挣脱。她弯下腰捡自己的发簪束发,她脸颊呈不正常的酡红,红色从脸一路延伸到了脖颈处。李皎怕明珠进屋,应了明珠一声,她收拾自己时,抬眼恼恨地看一眼郁明。
青年仍维持着之前的坐姿,额上鬓发间微有汗渍。他脖颈一片红,低着眼不看她,却随意伸手指了指她:“胸!换身衣服!”
李皎低头,看到胸到脖颈处的狼狈红点。她再瞪一眼郁明,转身去里屋折腾。等再出来时,李皎看郁明还坐着,出门时,她虽恨郁明不合时宜,却还是迟疑地扒着门问了一句:“你不跟我一起去看么?”
郁明长长叹气:“等一会儿吧。”
他抬头,认真地与李皎对视,目光充满一言难尽的复杂求知欲:“你是真的不知道我顶着你的那处不容易软下去吧?你对人体构造从来不好奇对吧?”
李皎茫然了一会儿:“……你说什么……”顶着她?软?哪里?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更是轰一下红到了底。李皎跳脚,对上郁明正儿八经的目光,被他气得肩膀发抖:“流氓!”
她甩门而去,留屋中青年大笑。
李皎跟明珠一通疾走,对身后的屋子避之唯恐不及。幸而现今是晚上,李皎面上的绯红不容易被人看到。待她再走一段,到灯火通亮的屋外,面上的飞霞已经退了下去。然李皎进屋,发现医工们又在诊治病人。博成君再次晕了过去,晕过去前,李皎伏趴到了床榻前,被青年握住手腕。
李皎看到了他手臂上的鞭痕和烧痕,眸心一缩。
杨承精神不振,吃力道:“我大兄……他……他要杀三妹……因为、证据……三妹她有危险……”
立即安排趴在青年耳边,断断续续,她只听到了不连贯的几个字。她手臂被抓红了一片,努力想听得更清楚。青年的胸腔像破了风般,剧烈喘气,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他喊出这几个字,唇角就渗了血,看得李皎脸色苍白。
医工说,杨承身上全是打斗的伤。不光如此,他还被下了毒。那毒并非致命,而是强迫他晕睡。杨承逃出来,必然有重要讯息要送出,却被他兄长打断!他身上的毒是一种新药,下毒的人只想他睡下去,一句话都不要讲。他挣扎着醒过来,喃喃了两个字,便气血翻涌,承受不了。
郁明赶到窗外,站在窗前,他五感强大,在听到了博成君喊出来的几个字后,看到李皎放下床上青年的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