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一片瓦,看下去。
里面正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莫嫌,一个是正是那刘员外。
刘员外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轻蔑地道:“一个玩酷子弟,出门都不忘记带通房丫头的货色,竟然还来查案,他能查出什么来,都是来骗吃骗喝骗拿的!”
还有这个秋千总带来的那些个东西,全都是一路货色。
莫嫌摇摇头,笑道:“算了,总归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的,咱们只要不让他们抓住什么把柄也就是了。”
刘员外点点头:“这个我自然省得!”
莫嫌想了想:“是了,最近梅家好像正在找一个女子,说是跟着秋叶白船上来的,你看会不会是那个香儿?”
自从酒席上秋叶白说梅相子的妙处是香,他们自然也都以为相儿是此‘香’非彼‘相’。
刘员外和梅家时世交,他一看那画像和描述,便知道梅苏正在找的是谁,此事内情如何,他并不知道,于是也不多说,只淡淡地道:“我看不像。”
怎么会像呢,一个是千金小姐,一个是通房丫头,他还是见过梅相子的,比这个丫头美貌多了。
莫嫌见他不愿意多说,便也点点头起身告辞。
秋叶白伏在书房顶上,看着刘员外送了莫嫌离开,看着暂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探查,也没有再停留,一个纵跃离开了。
到了刘府外头的一片小竹林里,她站定之后,轻咳了几声,不一会就转出了一个人影。
“大人!”周宇朝着她一拱手。
秋叶白看着他淡淡地道:“走吧。”
周宇点点头,随后跟着秋叶白一路向城里而去。
东岸县因为是水陆枢纽,夜里也时常有船只靠岸,所以夜里靠近码头一带是特许没有宵禁的,不但没有宵禁,而且还相当热闹,吃饭、打尖、青楼都在那附近临河的一条长街上。
秋叶白领着周宇到了江边的一座寻常的客栈,拣了个临江的窗边坐下来,让小二切了两斤卤牛肉、一只烧鸡、一只烧鹅、韭菜炒河虾、一碟拍黄瓜两碗馄饨,一碟花生,再叫了一碗酒,便坐了下来。
起初周宇以为秋叶白在等人,于是便不多问,陪着秋叶白坐着,看着她慢条斯理地磕花生,吃黄瓜,偶尔吃一点荤菜,就这么过了半个时辰。
周宇有点忍不住了,迟疑着开口:“大人,咱们这是在这里做什么,您可是在等人?”
秋叶白却一边吃花生一边懒懒地忽然道:“周宇,你来猜猜我为何今夜在刘员外那里演了一出戏,然后坐在这里?”
周宇一愣,随后道:“属下以为,可能最迟明日那梅大公子的追兵就要到了,他若不在东岸,咱们手脚好施展,但是梅苏非常人,若是他在东岸坐镇,那咱们查案必定会有麻烦,所以最好能在今夜他没有到的时候,先行布置些什么,或者探查一些梅家还来不及抹去的痕迹,比如在这个时候约见一些证人。”
而去刘员外家的一出戏,可以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们都已经醉倒,又是在对方地盘,今夜对方必定大为放心。
秋叶白看了周宇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没错,周宇,你果然是个聪明人,不过有一点你也许不明白,你只猜测对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你没有猜到。”
她顿了顿,淡淡地道:“我今日坐在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你的命!”
周宇瞬间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一根抵在他的手腕脉门上的一根蓝色的针,那针上的幽蓝看着极为渗人,分明是一根染了剧毒的针。
“这针上的毒叫牵机,虽然不是见血封喉的,但是它会在渗入血脉之后,瞬间麻痹你全身经脉,然后是五脏六腑,你会窒息而死,只是看起来倒像是酒喝多暴毙而亡。”秋叶白慢悠悠地道,周宇看着秋叶白,眼底都是一抹痛色和受伤:“大人……为什么?”
自从他出事之后,秋叶白一直在坐镇看风部,替他和所有人收拾残局,其间所展现出来的敏睿,让他早已折服,不再如当初那般被逼迫效忠,而是默默地将秋叶白当成可以依靠的人,甚至能主心骨,对秋叶白心存感激,也在和她的合作之间,慢慢地发现了自己并不是真的是别人眼里的废物。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秋叶白忽然说要杀他!
秋叶白看着他,淡漠地道:“因为,你虽然很聪明,但是却并不那么清醒,时常会将敌做友,误入他人陷阱连累他人,即使杜天宇明知道你跟着我也许会死,都不曾试图提醒过你,但今日我看你和那杜天宇还是那般亲近,我就知道你太过多情,优柔寡断,就算不是杜天宇,也会有别人来利用你。”
她顿了顿,继续冷冷地道:“你原本那样的性子,又还没有什么识人之明,日后必定还会酿成大祸,连累本千座和你身边看风部的人,倒是不如提前了结了你,你不是说过为了看风部的兄弟们,为了替你顶祸的司徒,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么?”
周宇被她说得面色愈发地苍白,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他想要要反驳,但是却又无力反驳。
是的,他优柔寡断,没有识人之明……
“其实,我知道这件事,很可能是姐夫做的,我也知道,以前父亲是对我寄予了厚望的,但他很少在家里,母亲早逝,家中对我最好的就是长姐,我知道她并不喜欢我优秀得超越她的亲弟弟,所以我放弃了继续考学,而是按着姐夫的安排进了司礼监……”周宇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