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队长开开心心地挂了电话。
陈川问:“还去单位吗?”
“去个屁, 我明天上班再跟他汇报去!”程几愠怒道,“我人都不在国内,他居然能帮我考试报名, 还有没有一点儿人权啦?!”
陈川说:“这个嘛,谁让你真实证件在他手上, 他不帮你乱开信用卡就算不错了。”
程几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收起,徐中队长又来电:“哎, 忘了说了,局里准备帮你搞个一等功。”
“啊??”
“嫌少?”徐中队长说,“可是警察没有特等功啊!首长就在我身边呢,我问问他……他说就算在部队,活着的也不能拿特等!那就一等了啊!”
他没等程几说话就挂了。
“……”程几捂脸,那表现绝对不是高兴。
陈川和老耿一直凑在边上听,此时问:“干嘛害羞呀?立功不好?你就脸皮这么薄?”
程几面颊红得快要烧起来了:“……他们也太乱来了!好多扎根基层几十年的老警察都没有一等功,怎么能给我呢?到时候开大会我上台拿奖,还不被人笑死?”
老耿赶紧拿了个纸袋子给他套脸上,以免他过度呼吸综合征。
程几不知道他这一等功和他曾经的任务一样隐秘而光荣,只记入档案,不公开表彰,所以没必要这么耻。
他是那种能干活,却不好意思领功的人,往后十五分钟,他都躺在商务车最后一排抖得像个宝宝。
陈川笑道:“程哥,你就别自我否认了!那些扎根基层几十年的老警察不容易,你就容易么?你在r国那个鬼地方呆了三年,天天都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多少次火箭炮就隔着一堵墙爆炸,多少次都觉得明年今日就是忌日了,你吃的那些苦,别人也吃不来啊!”
“……”
程几睁眼看他,然后闭上眼睛继续嘤嘤。
陈川说:“没啥啊,我也一等功,到时候陪你领奖去!我脸皮厚!”
“……你自己去。”程几面朝里。
他就是羞,犯法吗?
王北风大声问:“哎程儿,既然不去单位了,就直接去海哥那边怎样?海哥在某某会馆定了一桌给你们接风洗尘,虽然现在还早,但咱们可以先过去喝茶!”
陈川兴致勃勃问:“有海鲜吗?我在r国那个内陆国家呆了三年,嘴里淡出个鸟来!”
“不知道。”王北风说,“但海哥口味你们还不了解?比鸟还淡啊!”
“没劲!”陈川说。
程几坐起来说:“去喝茶。”
郑海平、雷境和齐北崧等人已经于一周前归国。
程几有许多事要和郑海平商量,关于齐北崧。
他没有遵守半年之约,齐北崧也没有,那家伙足足花了九个月才从深度昏迷状态醒来,又经历了长达两年多的复健期。
多种无创性唤醒方案失败后,医生对他采用了一种侵入性的治疗方法,在他的脊髓上段接近脑干位置埋了电极,胸口植入起搏器,通过起搏器释放的微弱电流来持续刺激脑干。
由于没有足够的数据支持统计,这种方法的有效率不详,而且能否起效和患者本人的状态有极大关系。一度所有人也以为此方法也失败了,可在齐北崧身上居然诞生了奇迹。
他在植入电极后四个月后睁开了眼睛。
他是个很刚强倔强的人,在熬过前几个月的不稳定期、逐渐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后,就开始埋头苦干,复建期间从来不喊痛叫累,成果也一点一滴累积。
到了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