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皇帝老子真的怒了,一脚踹翻了嚷的最响的中承,念在他是皇后母家之人,也念在他是穆焕生与穆君生的小舅,没有当庭下狱,而是将他赶出京都,永不录用。带头嚷的按照莠言乱政,妄图动摇国之根本来论罪。附和的则降级的降级,滚蛋的滚蛋,种田的种田。
雷厉风行,手腕铁血。
穆焕生出皇帝寝宫时,穆君生还躺在床上养伤,那一身骨头没个一年半载是养不回来的。
不过除了他,不管是能出入宫廷的朝臣还是宫人,都给足了面子,密密麻麻地站满半个寝宫侧殿,恭恭敬敬地唤了声:请四皇子的安。
由人抬着的穆焕生原还是人模人样,一见如此大的场面,差点跌下竹榻,一脸无措地看向穆昭肃。
穆昭肃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直到他伸出胳膊,才将他抱了过来,认真地丢下句话,皇四弟不耐烦这些,真有心的也需他身体好了再来求情。
穆焕生顿时满意极了,蹭了蹭穆昭肃的肩膀后望向莫隐,对着他笑了笑。
多日未见,莫隐的存在感依旧很低,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只有穆焕生。看着他那合身极了的酱红色侍卫装,穆焕生转了转眼珠,满是狡黠。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说话,才不要理
回去后,穆焕生也没有上赶着去看穆君生,而是气呼呼地令人将手里能碰到的东西都砸了,就是不愿意歇下,显得极为不懂事。
穆昭肃来了更是满地打滚,才不管地上有没有碎瓷片。
眼见穆昭肃摁不住了,只好去禀了皇帝,待他老子满脸怒容地即刻来拎耳朵了,他才瘪着嘴,委屈地缩成一团抹着泪。怎么问,都是抽抽搭搭地欲言又止。
皇帝才处理完朝堂上的一批人,脑子里全是刀光剑影,身上犹带煞气,但就是拿哭憋了的穆焕生没办法。也只得耐下性子,将人提溜起来拧着他的脸问道:你还有什么委屈的?朕的龙床都让给你三天了,还要怎地?
穆焕生憋着一泡泪,没有再嚎,但被这么一威胁又开始哭天抹泪,弄的他老子心烦不已,手掌伸了又缩回,来回几次后终究还是没舍得落下去,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就算他要砸宫墙,也别来烦我。
说罢一脸黑沉,目光幽深地坐上御辇。
没有理会闻讯赶来的皇后,更是没去看仅一墙之隔的穆君生,就匆匆地走了。
被穆焕生这么一闹,皇帝嘴里不说,却下了决心。有部分人他原本是不准备动的,就算是他的老子,也是没管这些盘根错节百余年的世家。
穆国与其他两国接壤,如一块热腾腾的的肥肉,夹在中间被虎视眈眈已久。幸得名仕**人物辈出,一呼百应,为他国所忌惮,一直相安无事。
但成也是他们败也是他们,一旦言论为他们所掌,皇帝也得憋屈着,更别说是皇子了。有些事情一旦失控了,便会由内乱演变成外乱。
想清楚后的皇帝转头往了往已快要看不清的殿阁,招来一名宫人,吩咐几句后复有闭目养神。
穆焕生看着父皇身边最要紧的宫人去而复返,勾了勾嘴角,不再耍赖,双臂一展任由头疼不已的穆昭肃将他抱起。
穆昭肃见宫人踟蹰的样子,面容一整,冷哼一声,俨然是个冷面严肃的大皇子。
宫人抖了抖,别看穆昭肃在穆焕生面前一脸的无奈,在朝堂上却是个手段厉害的主,躬了躬身:禀四皇子,大皇子,皇上有口谕给四皇子。
穆昭肃垂眸瞥了眼皇后猛然顿住的背影,将穆焕生交予莫隐,正冠理袍下跪,郑重而持稳:四弟身上带伤,由我跪领。
皇后的视线过于锐利,宫人硬着头皮宣唱道:朕自登基以来无一日不想着子息繁盛,奈何天不待我,今皇四子顽劣,实属失察,愧对列祖列宗,愿与皇四子一同悔过。即日起,着皇四子带伤不离左右,躬亲培养,钦此。
穆焕生定定地看着穆昭肃的磕头领旨,悄悄闭上眼睛拉住莫隐的衣角,眼中有泪溢出,而后一双温软的手抚上头顶,换了个软香的怀抱,听着那清丽的细语,
我儿,在父皇身边要乖,要听话,不懂不会的事皆可去问你舅公,他会帮你的。至于你小舅,他知错了,什么时候你见他一面可好?最让我忧心的就是你五弟了,也不知还要多久他才能动弹,抽空来看看他,好吗?
见穆焕生没有反应,皇后的脸色有些发冷,我知,你心有芥蒂,怪君生不帮你说话,今日一闹是为了搬离这儿。君生伤成这样也没怪你,你们是兄弟,行走在父皇面前,心胸要大些懂吗?将来的穆国还需要你们两兄弟互相扶持的。
穆焕生睁开眼,歪头蹙眉地瞧着皇后,看的她几乎色变才轻轻地开口道:母后,您说的小儿皆记下了,身上疼的厉害,能不能让莫隐来抱我?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将人交给莫隐后便在穆昭肃的恭送下转身去看穆君生了。
穆昭肃转头摸了摸穆焕生的脑门,叹息一声,趁着那些人自知理亏,将你推出来是最好的时机,只要你能让他们叹服,便能在朝堂上立稳脚了。阿生,别怕,有我和父皇。
穆焕生没有说话,呆呆的地看着地面,脸色苍白。
莫隐皱眉看着一切,直到穆昭肃离开,他忽然半跪在地,将穆焕生吓了一跳。
殿下,我以为你去哪都能护着你,结果还是有我无法进入的地方,无法跟随的时候。
穆焕生眼睛亮了亮,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