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哥,”程水想找点上档次的词儿,结果卡了半天,木木地说,“你真好看。”
他们的洞房花烛,哪儿都是极正极喜气的红,严庆生躺在红里,分不清是光线的映衬还是情动的红晕,或者听了程水这没甚情调的话面皮更薄了几层,总之整个人也是暖乎乎的红。他小腿被程水抬着,冰凉的液体顺着有点儿弯的腿肚往下流,似乎已经到了腿弯后面了。
前一分钟,程水刚从那处拔出。严庆生那时刚泄过身,被捣弄得混沌不清,程水说什么他应什么。
程水说:“哥好棒。”
他跟着哼哼点头。
程水笑了,说:“我射给哥好不好。”
他说是如此说,却听不出一点儿询问商量的意思,严庆生过耳不过心,更别提同他讨价还价,胡乱地便答应了。
谁知程水居然就着他这条病腿擦蹭了十几秒,直直地射了出来。白皮肤上留了几指宽的红印,红印上又沾着透白的jīng_yè,灯光也遮掩不了程水这个祸害的变态行径。
程水一点儿不觉得难为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刚从他身体里出来的东西在严庆生的腿上留下一道水痕,似乎是替代了他的手来描画这诡异的美。
至少是他一直搁在心头的美。
严庆生小声骂他:“奇怪。”
程水不接他话,严庆生说他奇怪已经是口下留情,他一个字都没什么可辩驳的。程水一瞬不瞬地看jīng_yè慢吞吞地滑到大腿,才有点儿可惜地擦干净了,凑上去亲严庆生。
严庆生还想骂他变态,床上不正经,可一个字没骂出来,全被程水一口气吞进肚子了,连那舌头都不停使唤,由着程水胡来。
“哥哥的腿真好用。”他亲得人舌头都麻了,才贴着嘴角愉快说道。
说话时程水温湿的舌尖随着吐字在严庆生嘴边上一勾一舔,撩的严庆生心脏颤颤悠悠,拿他毫无办法,干脆闭上眼装睡。
程水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倒是精力旺盛,但看看时间也的确不早了,他没和严庆生说,明天他还有个小计划,算是他们的新婚礼物。
如果把人折腾得太狠,这礼物大概也得泡汤了。
程水摸摸鼻子,毕竟一个月一次的难得休息,下个月可就出了蜜月了。蜜月,他自己又嚼了嚼,真形象,太他妈甜了。
他俯下身,拱了拱假戏真做快要睡着的严庆生:“哥,明天咱们度蜜月。”
严庆生没说话,轻轻皱了下眉,他手指碰到程水的撑着床手腕,小指头自作主张地勾了勾。
程水被这个老男人可爱得不能行了。
他在严庆生旁边,盘腿坐在他们的洞房里婚床上,细细回忆了一下从进门到现在发生的事儿,剥了粒手边的糖,嘎嘣嘎嘣咬碎咽了,被甜的齁了嗓子。
屋里屋外都安静下来,他们的洞房是六道巷唯一一家还亮着灯的,程水听见还有耐寒的虫子往窗户上撞,噼噼啪啪地发出细小的声音。
程水从没有一刻觉得如此安宁过。
严庆生早上五点醒了一回,他撑着酸痛的腰坐起来,不明所以地发了会儿呆,这才想起来今天用不着上班,他身上衣服穿得整齐,想来是他睡得太沉,程水替他换了。
程水在他旁边打着小呼噜,严庆生又躺下,他后面还没恢复,倒也不大疼,只是有种酸胀的感觉,跟他那腰酸能配成一套。
小混蛋,严庆生有点儿想叹气又有点儿想笑,自己也不知该干哪一样,最后往程水身上挨了挨,转眼又沉沉睡去。
待他再睁开眼时,天光已经大亮,一屋子暖烘烘的香气。严庆生闻着味儿,挣扎着起了半个身子,桌上摆着一热气腾腾的锅子,程水却不在屋里。
大约是出门有事儿了。
严庆生的腰还酸着,但那儿又比凌晨醒的时候好了许多,也不知是他自己天赋异禀还是该感谢那贵得肉疼的润滑剂。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几天是浑身上下舒坦的,这点程度实在没法让他往心里头去,到了年跟前,在店里忙活一整天可比这厉害多了。
他慢悠悠地下床,走到矮柜旁边拿牙杯,正对着那大红喜字,程水贴得仔细,每一处笔画拐点都被他妥帖地粘在墙上,平整到神清气爽。
严庆生去拿牙杯的手迟疑一瞬,往上抬了抬,生怕碰坏了一般,极轻地在上面摩挲了几下。昨天晚上飘飘忽忽,此刻竟然找到点实感。
不是做梦,严庆生忍不住傻笑,拿着牙杯洗漱去了。
程水其实只出了个巷子。
他今天想在饭后带生哥出去转转,市里也好郊外也好,也不是刻意要去什么地方,他就是想让他哥能看看除了六道巷和饺子铺以外的世界。
远的去不了,就先从这个小城开始吧。
如今将近元旦,天毕竟太冷,他见严庆生睡得沉,便先带着锅子去打了胡辣汤,搁在桌子上冷着,等他生哥起床了正好温热,喝完暖暖身子。
在巷口百来米的地方,午前会停一辆小推车,一个老头儿卖鸭油烧饼,据说是这城里挺出名的小吃,每天车前都挤着一群人。程水买过一次,抵得上普通烧饼三四个的价,不过贵是贵,但鸭油鲜香,饼子烤得酥脆,他生哥喜欢吃。
程水刚坐下想起这事儿,这才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