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怀中,双目紧闭,卫林月赶忙奔至身边,轻轻摇了摇卫子夫,卫子夫的手顺着胸前无力地滑了下来,羊皮纸留在了吴痕手中。
王中庭这时也已走到跟前,看了卫子夫一眼,痛苦地道:“林月,你爹已经去了。”
卫林月听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抱着卫子夫的遗体大喊道:“爹,爹,你醒醒,你不要吓女儿,你不要吓女儿啊!”
吴痕好不忍见,紧紧闭上眼睛。
卫林月哭喊了半天,不见爹爹答话,才不得不相信爹爹永远地离开了。这时,她注意到爹爹胸前的鲜血以及吴痕手中的羊皮纸。联想到今日所见所闻,断定爹爹就是吴痕所杀,因此也不追问,吴痕自然也就无法辩解。卫林月悔恨地道:“是我太天真了。”说完,猛然推开仍然抱着爹爹的吴痕。
吴痕被猛地推开,不免有些疑惑。
卫林月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中意的人,他脸上带着不解,神情极尽无辜,卫林月同情地摇了摇头:事实就在眼前,他竟然还想着欺骗自己。一时都替吴痕感到心累,再想到自己再无亲人,世事纷扰,人心繁杂,自己又如何一一应付?这一会功夫,卫林月就万念俱灰,她顺手拔出王中庭的法剑,向着脖子抹去。
吴痕被推出较远,想要相救已然不及,还好王中庭赶忙拦住:“林月,你做什么?”
卫林月伤心地道:“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是我害了爹,是我!”
王中庭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害死你爹不是你,就算是死,你也要先报了杀父之仇!”说完对吴痕怒目而视。
吴痕见王中庭如此看着自己,以为他仍然对上次之事耿耿于怀,因此也未作声。
卫林月终于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喃喃道:“不错,我要先报仇。”一语未毕,拿起法剑向吴痕刺了过去,好在卫林月手上无力,吴痕得以避开这毫无征兆地一剑。
吴痕抬头诧异地看着卫林月,道:“林月,你疯了?”
卫林月眼中含泪,脸上却带着笑容,这是嘲讽自己的笑容:“是,我是疯了,不然也不会把心事说给你这样的人。”
吴痕更感奇怪:“你这是什么意思?”
卫林月回道:“事已至此,你还要装吗,还有必要装吗?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接近我爹,好让他帮你破解羊皮纸上的秘密?”
吴痕见卫林月眼中满是失望痛苦,心知苍白的解释无用,便转面对王中庭令色道:“王中庭,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王中庭冷哼一声:“吴痕,你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大丈夫?”
听罢,吴痕想起那张纸条,便拿出扔给王中庭。
王中庭看了一眼:“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一直喜欢林月,又怎么会杀害卫大人。”说着,故意将纸条在卫林月面前来回晃动。
卫林月一把夺过纸条,见上面写着:“王中庭将卫大人骗至护城河边,欲对其不利,还请相救。”看罢,目光顿时望向王中庭。
王中庭忙道:“我和你一路同行,哪有时间?”
卫林月听后,忽然想到吴痕桌上写的字,再看向纸条,只觉两份字迹大有相像,当下对着吴痕念出几句话来:“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吴痕听到卫林月念起自己刚写的诗句,一时未解其意,思量片刻后才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那里不对,原来这纸条上的字迹是仿照我的!”想罢,狠狠地看了一眼王中庭:“你竟然如此用尽心机!”
王中庭道:“自作孽,不可活,吴痕,拿命来!”说完,从卫林月手中夺过自己的法剑杀将过来。王中庭为此算尽心机,此刻见计谋得逞,不由心花怒放,一时更是如鱼得水。却见他虽然与吴痕打斗,可是处处将卫林月护在身后,似乎是为卫林月遮风挡雨,可实际上,他深知吴痕不会拿出栖霞剑,如此一来,吴痕除过躲闪他的进攻,只能用一种手段对抗,那就是彼之矛。而彼之矛若是使出,剑气回转下,不是王中庭受伤,便是卫林月。两种结果都是王中庭乐见,自己若因为卫林月的父仇受伤,佳人岂不对自己刮目相看;卫林月若是被吴痕所伤,吴痕岂不坐实罪名?当然,如果吴痕非要受死也无不可,他死了,这个冤屈更洗无可洗。退一步来说,即便吴痕逃走,那今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吴痕蒙受此冤,辩无可辩,与王中庭的打斗也落在下风。
见吴痕节节败退,王中庭更增了几分得意:“吴痕,不如引颈自戮,也好死得体面。”
吴痕果真想到:“不如以死明志。”转念再想:“可是我若一死,此刻心灰意冷的她,不定会做出什么事。”于是飘后数丈,对卫林月道:“好好活下去,我等你来寻父仇。”说罢,金之力划向地面,顿时尘土飞扬。等飞尘散尽,已不见吴痕踪影。
王中庭见吴痕遁走,心中也松了口气,他也有些担心吴痕祭出栖霞剑,所幸他猜得不错,吴痕此刻只能隐忍。王中庭走回卫林月身前,安慰道:“林月,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卫林月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