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两人将卫子夫遗体抬回家去。
卫子夫之死,弄得朝野震动,无人不痛恨吴痕,无人不想除恶务快,连累傅剑寒也成了养虎为患之人。这也难怪,中丞大人王朔极擅权术、极富心机,多年来,他极尽所能的懈怠王志,皇上早变得沉迷玩乐,懒理朝政,朝中一切事务都由王朔和卫子夫打理。这样的背景下,王朔曾多次想要增加盐税地税等已有赋税,而且还妄想增加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赋税,诸如使用铁器就要交税的铁税、喝水就要交税的水税、走路就要交税的路税,幸亏一直以来卫子夫据理力争、大加呵斥,这才使许多苛民刮民的、骇然听闻的政策搁浅。如今,卫子夫倒下,王氏一族的野心再也没人阻挡,万千黎民再也无人庇佑,眼见水深火热的生活到来,可懦弱如他们又怎敢痛恨奸臣?怨声载道、民怨沸腾之余,只好把这一切归结在吴痕身上。如此一来,大街小巷,妇孺孩童,无不是叫骂吴痕之声,更有人拿起菜刀,有组织有纪律地在幽州城找寻着吴痕。
卫林月本想将父亲安葬在皇家学院的娘亲之旁,可从前卫子夫得罪了多少小人,此刻,早在朝野风言风语,使卫林月想要这样做也不能。卫林月无可奈何,只能将父亲埋在了望月小溪这个人人不愿再来的地方。之后,她整天沉迷于父亲以前的书籍中,想从这些记载着五行之力、法阵之术的书中找到打败吴痕的办法。
这日吴痕换了装束,一路小心谨慎的东躲西藏才得以进城,他再次到河边,试图寻找蛛丝马迹,可是仍然一无所获。连续几天费尽心机的藏觅奔波,早使吴痕身心俱疲,此刻来在护城河边,他才想起卫子夫的临终之语,拿出羊皮纸看了几眼,心道:“卫大人说你是不祥之物,一定有他的道理。”想罢,就要用栖霞剑毁掉。
这时,卫林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想要毁掉证据?”
听到卫林月的声音,吴痕回头看了一眼,见她身形憔悴,心中一疼,可他此刻又能说什么?只好随口问道:“证据?”
卫林月反问:“你杀我爹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吴痕眼中闪过落寞:“大街小巷,妇孺孩童,谁不知道是我杀了你爹,还需要证据吗?”
卫林月转过头去,不愿再看自己曾经看错的人,这才道:“你还来这干什么?”
吴痕反问:“你既然能来,我如何不能?”卫林月抿了抿嘴:“虽然我现在奈何不了你,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吴痕心中一痛:“她为了让我付出代价,连自己也不知疼惜了,或许哭出来会让她好一点。”于是道:“你爹曾告诉过我,他其实知道你的快乐悠闲都是假装出来的,如今,像你说的一样,我想,你和我都不需要再假装了。”正说到这里,忽然听到远处人声吵杂,有人喊道:“我看到他往这边去了。”吴痕知道又是有人寻来,是为爱民如子的卫子夫报仇的道义中人。吴痕再看了卫林月一眼,几个起落,越过护城河而去。
吴痕刚走,就有十几人赶来,纷纷问到:“卫姑娘,有没有看到吴痕那狗贼?”
也不知卫林月怎么想的,竟胡乱指了一个方向。看着那群人远去,一首诗在脑海浮现,如今她与吴痕果真一个如皎洁之月,悬挂长天,一个如过街之鼠,狼狈逃窜,她隐隐有些理解那句诗了:“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你起码曾经是喜欢过我的,对不对,吴大哥。”
这天下午,卫林月带着酒,来到了爹爹墓前,和她爹一同饮酒,一同诉说着酸楚,从未喝过酒又有心事的她,几杯下肚便醉了过去。
☆、第十四话 无尽的爱
——有朝一日,还君清白,伤人之言,覆水难收
时间已到黄昏,卫林月缓缓醒来,她按了按额头,仍觉得难受不已。这时身后传来一句轻柔的话语:“你醒了?”
卫林月转头看去,不远处正坐着一个姑娘,一身紫色衣衫,已有一些陈旧,面容绝美,可隐隐有风霜之色。卫林月不由心中悄道:“一个姑娘家或胜于相貌,或胜于性格,或胜于才情,或胜于人品,而她竟然一应俱有,恐怕穷尽诗家笔,也难以描述她无限的美。”叹息一声后,卫林月起身问道:“你是?”
女子回道:“你不介意的话就叫我夕然姐姐吧。”女子自是夕然。那天她下到九嵩山上后,历经了千辛万苦才走了下来,此去清风山,正好路过这里,见卫林月一人在荒郊野外醉倒,是以留在这里照看。
卫林月走近几步,道:“夕然姐姐,我叫卫林月,谢谢你守在这里。”
夕然微微一笑:“一个人在孤独或是病痛时才会如此脆弱,你是哪一种呢?”夕然见卫林月在墓前醉倒,猜到卫林月亲人新丧,人喝醉,无非是心中的苦无法倾诉,因此有意让卫林月讲出伤心的事。
卫林月将这话品味一番,不觉对夕然更是喜欢:“我……”说了几个“我”字,却不知从何开口。
夕然道:“慢慢说吧,我愿意听。”
卫林月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