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扭头又对许婧鸾又补了一句,“他都是为你好。”
许婧鸾:“……”
许博渊勾了勾唇。
许婧鸾在桌上瘫了好半晌才终于缓和了一点被背叛的哀伤,又绕回到她感兴趣的话题上来,“既然这三只妖怪都不是凶手,那接下来要怎么找啊?”
应周给白胖滚烫的馄饨吹了两口气,答道:“我也没有更多的头绪了。”
许婧鸾撇了撇嘴,似乎对应周的回答有些失望,然而又没有其他办法,只得作罢。
她托着腮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忽然话头一转:“哥,再过几天就是秋狩了,能带应周一起去吗?”
“所有随行人员都由光禄寺拟定,皇上亲自核批,”许博渊道,“我无权过问。”
许婧鸾不以为意:“你手底下那么多人呢,随便让他顶替一个不就好了。”
“不行。”
“为什么不行?”
许博渊凉凉瞥了她一眼,仿佛在说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
许婧鸾耍起无赖:“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把应周带上罢!必须把他带上!不是说妖怪很多吗,带上他才安全啊!”
两人一副要吵起来的样子,应周咽下一口软嫩馄饨,道:“让小白跟你们去罢,有他在寻常妖怪不敢近身。”
许婧鸾叉着腰:“那要是遇上那天那条蛟龙呢,遇到小白打不过的妖怪呢?!”
一听她提繁烨,本来趴在应周膝盖上打瞌睡的白猫立时醒了过来,对着许婧鸾就是一通乱喵,应周按住他的脑袋无奈笑道:“要是小白都打不过,我去了也没什么……”
应周忽然一噎,话音戛然而止——
许婧鸾怒道:“那天你不是还说你打得过吗!”
“……”
应周心虚地转开了脸。
许婧鸾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后嘴硬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带你一起去。”
许博渊眯了眯眼,语气也冷了下来,“我说了不行。”
“哥!”
“不行。”
……
许博渊对许婧鸾的溺爱,饶是应周这样不通人情世故的人都能感受到,然而这件事上许博渊的态度十分决然,无论许婧鸾如何胡搅蛮缠都不松口。最后许婧鸾气得一拍桌子走了,留下应周和许博渊两个人在花厅里大眼瞪小眼。
应周盯着碗里的半碗馄饨心绞痛,兄妹两为他吵架,他总不能坐在一旁吃自己的,因此刚才便已放下了瓷调。这会儿馄饨已经冷了,面皮糊在一起,汤上浮着层油花,怎么看都不能吃了。
他一面心疼这半碗馄饨,一面又觉得许婧鸾这架吵得实在有些没有必要,虽然他对那个什么秋狩挺好奇的,但也不至于非去不可,许博渊说不行肯定有他的道理,他不去就是了——
他正想着要不要去劝劝许婧鸾,许博渊却忽然道:“抱歉。”
应周不解抬头,“唔?”
许博渊站了起来,“没什么,已经冷了就别吃了,早点睡罢。”
.
探花掏心一案悬而未决,然挡不住天气一日日凉快下来,秋高气爽,正是出游好时节。
夜色尚浓,昱王府中烛火亮起,下人们将一应行李搬至马车上,厨房升起炊烟,准备主子们的膳食。
许博渊敲门时,许婧鸾正在梳妆。
“哥,早啊。”
许博渊环视房间一周,并无异常。
“你看什么呢?”许婧鸾睡意朦胧,掩面打了个哈欠。
许博渊收回目光,“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出发,莫要耽搁了。”
“知道啦。”许婧鸾爽快应道。
许博渊走后,房内安静了好一会,外头豆帘蹑手蹑脚回来,“走了走了,世子往禁军衙门去了!”
许婧鸾从紫檀木圆凳上跳了起来,头也不梳了,妆也不化了,“快快快!走走走!”
月黑风高,应周睡得正香,冷不丁被人从床上揪起,一睁眼就看到许婧鸾提着一套碧色襦裙,朝着他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嘿嘿嘿。”
“……???”
“嘿嘿嘿嘿嘿。”
“……唔唔唔!!!”
小白被吵醒,抬头赏了他们一个白眼,往里挪了挪继续睡了。
九月中,帝王仪仗自昭京而出,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后宫嫔妃,内侍女官,并禁军护卫足有万人,队伍由皇宫门前至朱雀长街自京城南门,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尽头。
许博渊骑马行在皇帝玉辂旁,目光落在后头不远昱王府的车驾上,心中隐约不安。
自那夜后已近半月,许婧鸾再未提过要带应周同去的话。今晨出发时不过寅时,应周自然还没有起,他亲自清点的随行人数,尤其是许婧鸾身旁的人,四名侍女并一只白猫,一个不多,但此刻他看着马车方向,隐隐还是有种不好预感。
“世子,”禁军副统领来问,“时辰到了,可要出发?”
许博渊收回目光,俯身于玉辂窗边轻扣两下,低声道:“陛下,都准备好了。”
“出发。”内里传来一声回应,伴随女子银铃轻笑,甚至愉快。
许博渊策马行至队伍最前方,长剑当空一指,鼓楼上金钟鸣声响彻天际,伴着旭日东升,骑兵步兵阵列开道,万人长队由朱雀大街出发,离开京城,徐徐向着京南秋水山围场而去。
人多便走不快,几十里路,清晨出发,至围场已是黄昏。秋水山上无数牛皮大帐林立而起,皇帝的营帐在中间,其余人按照官级品阶依次排开,远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