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的兵痞子,有些茫然:“米迦……”
毛球也一阵无言:“无论科技、战术亦或素质,盟军显然都不及联盟,还能把联盟打得跟丧家之犬似的,除了联盟里有内奸,次次都将行动计划泄露出,我找不出其他原因了。”
西泽尔摩挲着手感不错的毛球,不小心扯下几根毛,若无其事地扔了,继续摸:“……所以兰斯洛特拖延这么久没把他们收拾了,是想找出内奸吗?”
毛球委屈得泪眼汪汪。
西泽尔心虚地低下头,抱着毛球穿梭在队不成队的盟军中,看着这些甚至没有统一军服的人,几乎有些想笑。
——想必冯纳就是和这群人联的手,这老狐狸也真是思虑周密。
毕竟就算盟军临时反悔了,事情也不会不可收场。
西泽尔犹豫先去干掉盟军总指挥还是先揪出内奸,茫然地在基地徘徊,可惜还没琢磨好,尖锐的警报声忽然响彻基地,有人高呼起来:“联盟突袭!一级戒备!”
原本稀稀拉拉的盟军士兵们连忙跑起来,上机甲的上机甲,西泽尔被人狠狠推搡了一下:“愣着干什么!别偷懒!”
这段时间盟军被兰斯洛特撵着跑,精神高度紧张,混乱中,西泽尔被人拽着胳膊拉上一架机甲。盟军的机甲双人一组,西泽尔瞅了瞅拉自己上来的倒霉蛋,冷着脸扬起手刀,准备给他个痛快。
那人忽然摘下头盔,表情非常一言难尽。
四目相对,双双无言。
“……”
“……”
西泽尔尴尬地收回差点劈出去的手刀,乖巧地低下头:“爸爸……”
兰伯特目光复杂地瞅着许久不见的儿子,伸手在他头顶摸了摸,没说话。
毛球也不装死了,惊喜地扑出来:“兰伯特大人!我好想你!”
兰伯特习以为常,一巴掌将扑过来的毛球扇回了西泽尔怀里。
毛球反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如遭雷击,伏在西泽尔怀里呜呜哭起来。
西泽尔:“……”
智脑果然还是不要人性化过头了的好。
父子俩在狭小的机甲操作室内安静了会儿,跟随着大部队升上半空。
西泽尔紧张地攥起了拳,手心里微微沁出汗水,望着兰伯特的背影,犹豫了一下:“爸爸,艾莉怎么样了?”
兰伯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在这儿,简短地回答:“还好。”
从西泽尔很小的时候,兰伯特的话就很少。
他和寻常的父亲不太一样,除了教他怎么控制机甲,和学校必备的格斗术,其余时间,都是艾莉陪着西泽尔。
西泽尔小时候总以为是父亲不喜欢自己,直到十五岁那年出事,他才知道,兰伯特不是不喜欢他,而是因为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所以不敢靠得太近。
他的瞳色和发色与贝霖一模一样,总会让他想起贝霖,想起那些仇恨,对议会的恨意便会无法遏制,会有一些事情失控。
西泽尔知道一个小秘密。
当年兽人能和域外一些势力打上德兰星,其中有着兰伯特的手笔。
他不计后果地教训那个胆敢对艾莉不敬的人,另一个原因就是,想把议会对莱斯利家的关注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不要注意到兰伯特。
他们父子俩对联盟确实没有任何感情,可是……这是兰斯洛特想要守护的。
西泽尔对于在盟军基地看到父亲不安极了,扯掉了毛球的十几根毛后,委婉地道:“爸爸,我真的想和兰斯洛特结婚。”
机甲猛烈的摇晃起来。
联盟前天才驾驭机甲几十年,平生第一次精神不稳,差点中断了与机甲的精神链接。
西泽尔一脸懵然。
兰伯特忍了又忍,才忍住现在就提着激光炮去和兰斯洛特干架的冲动,沉着脸把小儿子挪到操作台上坐着,严肃地和他对视:“想都别想。”
西泽尔不解:“可是我已经睡了他……”
兰伯特沉着脸不知道从哪掏出个玩偶,塞到儿子手里,让他安心自己玩儿。
西泽尔盯着父亲坚毅的侧容,忽然笑了一下,抱着玩偶不再吭声,乖乖坐在操作台上。
星图上出现了无数红点,应该就是联盟的战队。
外面一阵阵轰然爆裂声,兰伯特的机甲却依旧四平八稳,操心的老父亲担心儿子坐不稳,沉下心让机甲躲开了所有能量波动,游刃有余地坑着盟军,带领他们去送死。
西泽尔坐得昏昏欲睡,甚至摸出个棒棒糖无聊地咬着,听米迦在耳边叽哩哇啦。
这场短暂的交锋很快结束,这段时间联盟经常这样突袭,搞得盟军精神不断紧绷,几乎精神疲惫,兰伯特习以为常,坑完人后潇洒地转身回基地,走到半路顿了顿,凝视着不该出现在这儿的西泽尔,思考是要把儿子带回盟军巢穴,还是通知不想承认的未来女婿把他领回去。
虽然貌似联盟那边也不算安全。
西泽尔无辜地眨了眨眼。
兰伯特捂着额,不甘心地通知了兰斯洛特。
在他的印象里,西泽尔永远是那个刚学会走路时,磕磕绊绊地走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裤子,扬着小脸,弯着大大的眼睛,奶声奶气叫他爸爸的孩子。
还没长大呢,怎么就被叼走了。
返回的队伍里无声无息地少了一架机甲也没被发现,盟军真是没救了。
盟军里不乏有真本事的人,可惜良莠不齐,普遍智障,拉低了水平线。
眼见返回路程不对,西泽尔紧张地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