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杀死安永利的是陈棣之了?!”吴隆察有些难以置信,“可他又是怎么做到这样完美的嫁祸的?”
“警官先生,我说了陈棣之的方法是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的,而且他所做的,从表面上看都不足以成为杀人的罪证。”
“能详细一点么?”
“首先就是让永利意识到王璐出轨的事实,只要趁王璐不注意在她身上留下一些暧昧的痕迹就可以了,如此一来,原本就不喜欢和外界接触的永利会为了看住王璐更加减少外出而将画作的销售完全交由他最信任的陈棣之,而陈棣之则在不断减少永利画作销售的同时继续找机会接近王璐,永利就如他所愿地在事业失败和妻子背叛的折磨中越来越走向人格的变态。”
“你说的陈棣之要利用王璐,就指的是这个吧,接下来他还想干什么?”
“对于陈棣之而言,四个月前的那次画展来得很是时候,永利毫不怀疑陈棣之告诉他他的作品一幅也卖不出去的消息,精神世界彻底崩溃的他终于在陈某人的引导下走上了自杀的不归路。”
“自杀?!”吴隆察难以置信地看着仍旧带着冷漠微笑的宇文乙,“你是说安永利是自杀的?!可是那把手枪上有王璐的指纹啊,而且尸检的结果他死前曾服用过安眠药,自杀的人会在死前吃安眠药吗?”
“所以才说陈棣之是个精明的人。他对人的思想琢磨得很透彻,他知道永利这样占有欲强烈的人是不会把背叛自己的妻子留在人世独自死去的,于是他就给了永利一把枪。”
“那把枪是陈棣之给安永利的?!”
“应该是这样的,现在能和永利密切接触的人里面只有他可能弄到枪了。当然了,他会为自己送枪的行为找一个很体面的理由,比如说给永利防身。我想,在陈棣之的剧本上故事的结局应该是‘青年画家夫妻双双死于自家别墅,警方称画家是因事业原因不堪重负杀妻后自杀’吧。”
“你这个说法恐怕站不住脚吧?如果安永利早有了自杀的打算,他自然会付诸实施的,又何必多此一举送枪给他呢?”
“警官先生一定知道‘色厉内荏’这个词吧?即使永利当时已经有了轻生的念头,但付诸实施还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况且永利是施虐狂而非受虐狂,而在此时送一把枪给他,在他内心无疑就会形成这样的心理暗示——几乎没有痛苦的死亡。不过陈棣之还是算错了一点,永利没有亲自动手杀死自己的妻子,而是布下了一个死亡迷局假警方之手处死背叛自己的女人。”
“可是这样并不能保证王璐一定会被警方抓到啊,直接杀了她岂不是更保险一些?”
“一个人如果对另一个人恨之入骨的话,最想做的其实并不是亲手杀了他,而是让他在饱受屈辱之后死去。所以永利为了确保王璐能被冤狱所杀做了精心的安排,他先准备了一个和手枪一模一样的打火机,故意让王璐看到,然后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和真枪调换,再找个借口让王璐把‘打火机’拿给自己,于是王璐的指纹就清晰地留在枪身上了。至于那个打火机肯定也被处理掉了,永利没有理由留着它让别人生疑。”
“可是除了手枪上有王璐的指纹外,我们也没有在安永利身上检测到硝烟反映啊,如果他是自杀的这又怎么解释?”
“唉……”宇文乙夸张地叹口气,“警官先生,还记得我那天做笔录的时候提到的豆豆么?”
“豆豆?你说的是那条狗?”
“嗯。”
“这和狗有什么关系?……等等,”吴隆察突然想起了王璐当时的证言:
——“我到画室门前时看到画室的门半开着,我就在门外叫了他两声,不见动静,我就进去了,结果就看到永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