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啊,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是啊。」
没多久千寿便进入梦乡,诸兄也不知何时睡着了。等到两人醒来已是隔天傍晚。
「话说下雨会让土地变得坚硬。你们两个的情形啊,根本是经历了震天价响与撼动黄泉的震动,好不容易才和好如初。我话可先说在前头,下次请在自己家里做,我可不会再让你们两个住我这里了。我自豪的月见殿支柱被你们这么一搞,全都松动了。」
两人在嘴巴很坏的业平说出「把人扫地出门」后返回家中,虽是短短的路程,还是派了牛车送他们回家。诸兄恨恨地想起自己没办法抱着下半身还没什么力气的千寿,只能摇摇晃晃地用脚互相支撑对方的身体。等回到家中房间时,母亲送给千寿的礼物正等着他。那是适合夏天穿著的衣物,有着清爽「花橘」色调的一套服装。
千寿一看眼泪又流了下来,珍惜地说「夫人她原谅我了」。
「我知道你想要赶紧过去道谢……」
千寿抬头看着诸兄的表情,是那种虽然想去可是身体状况却不允许的困惑模样。看来是希望诸兄帮忙想想替代的办法。
「送封信过去如何?」
诸兄提议道。
千寿一听整张脸都开朗起来。他撑着不甚舒服的身躯,躺在床上花了两刻钟的时间,唉唉呻吟着写成一首万叶诗歌曲调的业平想出来的平假名「啊」,以能够速写的假名文字「丫」漂亮地写在薄纸上,交代侍女「请送去给夫人」。
「柑橘果实的花香,散发出清香,桂木的芬芳也为之升华。」千寿所写的诗,让桂子夫人收到后非常愉悦。
隔天,结束疗养回归职务的业平,穿著很有威仪的正式官服来拜访诸兄。他说:「因为你阻止暗杀东宫太子有功,这是皇上赐给你的。」便把一套青绿色的菊尘纹抱服放了下来。
「这是……真正有功劳该得赏的,应该是你啊。」
看着诸兄困惑的眼神,还不能下床的千寿展露出美丽的微笑说了声「不」。
「皇上感受到诸兄大人无私的诚心,信任您而赐给诸兄大人『极臈藏人』的职位,这件『菊尘之袍』肯定也是皇上御赐给您的。千寿很能够理解皇上的心意。」
大纳言对儿子大受重视更是欢喜不已,还选了吉日举办盛大的宴会。
三天后——
任职中务省内舍人已满一年、还不曾得过赏赐的藤原国经,看到从自己面前走过、穿著山鸠色袍子的高大男性的背影,射出了充满敌意的视线。
男人的名字是藤原诸兄。超级认真古板且正直的个性,原本跟出人头地毫无缘分,注定只是被人当成踏脚石度过一生的他,居然被皇帝重用,穿上只有极为亲信官位的人才能够拥有的袍服。更僭越的事情是,他竟然把大内中属一属二的美少年当成自己的东西一般,随侍在侧带着四处走。就是那连叔父们都信誓旦旦地说跟四、五年前的国经非常相似的千寿丸!
而且几乎十天左右都没出现在内里的千寿丸,比以往更增添了一股清丽动人的娇媚气息。就像刚绽放出香气的美人儿,搭配新做好的菊花图样服装,将他衬托得更加出色,让国经内心熊熊燃起一股嫉妒的火焰。
犹如少女经过羞涩的恋情转变成为女人的风情,经历情事由花苞绽放成花朵一样。千寿丸消失的那几天,他的变化就好象沾上情欲的露水体验到开花的喜悦似的。
(到底是在哪里跟谁做了什么事情?攀折原本应属于我的花儿的男人,是业平吗?难不成会是诸兄!)
「呵呵呵……」
靠近耳际忍笑的声音,让国经吓得回头一看。
不知何时悄悄靠了过来,袍服的前胸都块碰到国经肩膀的在原朝臣业平,用手中的桧扇遮着嘴角小声说道:
「虽然有人说那孩子跟你长得很像,可是你不觉得越看越不像吗?像他那样被风吹过就绽放出如野百合般浓郁色香的风情,可是你所没有的。不过,他能够展现出如此浓烈的色香,都是我日日夜夜用手脚,再加上腰劲,一点一点调教出来的成果喔。」
业平悄悄对忍不住想象起画面而咬牙切齿、愤恨不已的国经说:
「说到这儿,如何啊?」
「啊?」
「你也才十八……我家的月见殿可是水声清亮着称的好地方,炎炎夏夜没有别的地方比那更凉爽。今晚,要不要来喝怀酒啊?」
「多、多谢,不用了。」
目送着面红耳赤、愤然离去的国经,业平笑得乐不可支。
对任性的右大臣甥儿这样开玩笑居然很有效,真是让人愉快。国经看来似乎真的在嫉妒的模样,让业平心念一转想试着挑逗他。仔细想想,没了色香的小子既不风雅且看来没啥情趣,想必尝起来应该也没什么滋味。
(但的确是跟千寿长得很像。试着把他弄到手似乎也满有趣的。)
业平坏心眼地盘算着。
那晚为了诸兄这对迟钝情侣才出手,进而得以尽情享受千寿如生涩果实般清丽的肌肤触感,这可是在女人身上得不到的东西啊。这件事出乎意料地成为令业平颇为难忘的闺房密事。为了不节外生枝,找个能够代替千寿的对象也是不错的策略。况且还能杀杀高傲任性家伙的锐气,简直是一石二鸟之计。
(当然,跟千寿度过快活的那一晚,应是无法彻底忘怀吧。)
脑中盘算着的当下,极臈藏人丝毫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