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最听萧峰的话,见他分析的有理有据,也不敢再犟,只是扔噘着嘴,有些不高兴。萧峰便找件别的事儿来分散他的注意力:“那位朱丹臣兄弟走了多日了,不晓得有没有找到阮夫人,她又去没去燕子坞等待女儿,咱们何不送阿朱回去,也好叫她们母女重逢,以叙天伦?”阿朱连连附和:“是啊,好哥哥,那位朱大哥既然去找了我娘,我也好想快些见到她,你便陪着我回去瞧瞧可好?若是她老人家果然与我相认了,到时候我必陪你上缥缈峰去跟那些人讲道理可好?”
阿朱柔声软语的劝说向来是哄人的大杀器,便是当初萧峰都给她哄得险些肯放下大仇去塞外放牛牧羊,惯来怜香惜玉的段誉当然更加抵挡不了,讷讷的答应了。一行人也不耽搁,朝着姑苏方向便走。
数日后,达到太湖边上,段誉一眼便瞧见了朱丹臣,身后跟着三女一男,定睛去看,却是阮星竹、秦红棉都来了,秦红棉身边跟着的一双男女皆穿黑衣,形貌俊美不凡,正是木婉清和摘星子二人。看来她是默认了女儿的选择了,因此对着摘星子也颇为关切。至于为什么朱丹臣只去找阮星竹却连她也一起来了?自然是秦红棉生怕这是段正淳的诡计,假借什么见女儿的名义同狐媚子私会,因此坚决要跟着一起来,嘴里只说要“叫她的婉儿也见见阮姐姐的女儿”。便是阮星竹自己,也当成是段正淳的新花样。毕竟她那俩女儿送给谁了都不知道,哪里还想能找得到呢?
第85章 天伦难叙
阮星竹与阿朱母女重逢自是欣喜万分,急着要领女儿到段正淳面前去瞧瞧,其实不过是给自己找个理由正大光明到大理去罢了。可巧,秦红棉也是存着一样的心思,她如今虽说不想弄死刀白凤了,却也不愿意让她一人独霸段正淳于大理,因此借口要同他商量女儿婚事,也非要同行不可。阿朱和木婉清自是愿意去见父亲了,也都颇为回护自家娘亲,段誉不好意思管老爹的外室们,只得应了,却只让朱丹臣送她们回去,自己则要继续去找妈妈。
朱丹臣这才道:“公子爷,不必找了,王妃娘娘已经回去了。你瞧,这是我前几日接到的飞鸽传书,大辽那位萧老王爷又去了咱们大理,拉着王爷商量办喜事,王爷吩咐你早些回去,将,呃,将姑娘们也都带回去呢。”
段誉奇怪道:“萧伯父要给谁办喜事?”
萧峰支支吾吾,情知父亲还在误会着,可是一句“娶阿朱”却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然而也不能就任由爹爹胡闹下去,便想无论如何先把他老人家安抚了再说,就没回答,只催着段誉想想还需去接谁,之后好赶紧回去。
段誉点点身边人数,道:“只差一个钟灵妹妹了,她多半还在万劫谷里,咱们可怎么好去找她呢?”褚万里一笑,不以为意道:“公子爷只说要带她去王府玩玩,先接出来便是了,何必实话实说呢?究竟皇上和王爷要如何安排,公子爷也不知道不是?”阿朱给那句皇上、王爷吓得心惊肉跳,万万不敢相信自己竟是皇室血脉。想起前段时间慕容公子的关怀备至和隐隐示爱之语,蓦地红了双颊,想道:“我若还是慕容家一个小丫头,便也万万不敢想了。倘若真是大理镇南王的女儿,想来能配得上公子爷,便是表姑娘也不及我,到时必不枉他的一番情谊了。”没错,没见识过萧峰那般北国男儿豪迈热血的阿朱姑娘的审美还是追随大宋的貌比潘安、才比子建、风度翩翩、唇红齿白的潮流,换句话说,慕容复远比萧峰符合阿朱姑娘对意中人的定义。慕容复那阵子的种种苦心总算没有白费,若阿朱真得了郡主之位,他也少不得做回驸马爷了。
萧峰于阿朱的百般心思全然不知,脑筋还放在怎么跟爹爹澄清誉儿的事情上,颇费心神,也无暇他顾。一行人骑行数日,天亮便行,至夜才歇,谨遵段正淳那句“速速归来”的嘱咐,片刻也不耽误的赶回大理。到得云南,秦红棉和木婉清自告奋勇去接了钟灵出来,互相见礼,叙了身份年纪,以木婉清为长,钟灵最幼。
钟灵本对段誉有些小心思,一年多来常常想着当初在镇南王府做客的时候刀白凤对她种种试探打趣儿之语,心头惦记着有朝一日能跟了段誉。冷不防却听说他是亲哥哥,小姑娘心头那份苦涩就别提了。好在她本来就是天真烂漫的性子,难受了几天,见段誉待她比其他两个姐姐亲热一些,心中窃喜,只道自己虽无缘和他同结百年,但众多妹妹之中也是特殊的那个,便心满意足了。
比起容易满足的钟灵,段正淳的众位情妇显然都很不知足,一个个的,在镇南王府之中还对着段正淳暗送秋波。那边阮星竹梨花带雨的拉着阿朱哭诉母女分离多年的苦痛,哀求道:“这是咱们的女儿,从小便不在身边,如今好不容易找了回来,便是不看着我,你也瞧瞧这般苦命的孩子吧···”阿朱在刀白凤的怒瞪之下冷汗潺潺,她久在深宅大院之中,当然明白正妻和外室是不容于一室的天敌,如今自己这外室之女堂而皇之的立在当地,自己妈妈还哭求名分,哪里能得王妃娘娘的待见?
木婉清倒是没有这般苦恼,大大咧咧道:“王妃娘娘,我瞧着你人挺好的,何不答应下来算了?反正就算你不应,我那老不修的爹爹也能想出百般法子偷会,又何必多费这一道功夫呢?何况我听段誉说,你常年住在玉虚观,都不爱回家,那还管